養老來歸西伯下,避危拚棄舊王冠。
渭水溪頭一釣竿,鬢霜皎皎兩雲皤。
子牙作歌畢。文王曰:“賢士歡愉否?”子牙轉頭,瞥見文王,忙棄竿一旁,俯伏叩地曰:“子民不知駕臨,有失迎候,望賢王恕尚之罪。”文王忙扶住,拜言曰:“久慕先生,前顧不虔,昌知不恭,今特齋戒,專誠拜見,得睹先生尊顏,實昌之幸也。”命宜生:“扶賢士起。”子牙躬身而立。文王笑容攜子牙至草屋當中。子牙再拜,文王同拜。王曰:“久仰高超,未得相見。今幸接豐標,祗聆教誨,昌實三生之幸矣。”子牙拜而言曰:“尚乃老朽非才,不堪參謀,文不敷安邦,武不敷定國,荷蒙賢王枉顧,實辱鸞輿,有辜聖德。”
鳳非乏兮麟非無,但嗟治世有隆汙。龍興雲出虎生風,世人慢惜尋賢路。君不見耕莘野夫,心樂堯舜與犁鋤。不遇成湯三使聘,度量經綸學左徒。又不見一傅岩子,簫簫蓑笠甘寒楚。當年不入高宗夢,霖雨畢生藏版土。古來賢達辱而榮,豈特吾人終水滸。且橫牧笛歌清晝,慢叱犁牛耕白雲。貴爵繁華斜暉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文王帶領眾文武出郭,徑往磻溪而來。行至三十五裡,早至林下。文王傳旨:“士卒暫在林外紮駐,不必聲揚,恐轟動賢士。”文王上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來,隻見子牙背坐溪邊。文王悄悄的行至跟前,立於子牙以後。子牙明知駕臨,故作歌曰:
文王聽得歌聲,嗟歎曰:“奇哉!此中必有大賢。”宜生在頓時看那挑柴的彷彿猾民武吉。宜生曰:“主公,方纔作歌者像似打死王相的武吉。”王曰:“大夫差矣!武吉已死萬丈深潭當中,前演天賦,豈有武吉還在之理。”宜生看的實了,遂命辛免曰:“你是不是拿來。”辛免走馬向前。武吉見是文王駕至,躲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灰塵。辛免看時,公然是武吉。辛免回見文王,啟曰:“果是武吉。”文王聞言,滿麵通紅,見吉大喝曰:“匹夫怎敢欺孤太過!”遂對宜生曰:“大夫,這等奸刁逆民,須當加等勘問。殺傷性命,躲重投輕,罪與殺人等。今非謂武吉逃躲,則天賦數竟有不對,何故傳世。”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魚未遇隱磻溪。
宜生在旁曰:“先生不必過謙。吾君臣沐浴虔誠,特申微忱,用心禮聘。今天下紛繁,定而又亂。當明天子,遠賢近佞,荒淫酒色,殘虐生民,諸侯事情,民不聊生。吾主日夜思惟,不安床笫。久慕先生大德,側隱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棄,供佐明時,吾王幸甚,生民幸甚。先生何必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何不一展緒餘,哀此煢獨,出水火而置之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宜生將聘禮擺開。子牙看了,速命童兒收訖。宜生將鸞輿推過,請子牙登輿。子牙跪而告曰:“老臣荷蒙洪恩,以禮相聘,尚已感激非淺,怎敢乘坐鸞輿,越名僭分。這個決然不敢!”文王曰:“孤預先相設,特迓先生,必定乘坐,不負素心。”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數次,決不敢坐。宜生見子牙堅意不從,乃對文王曰:“賢人既不乘輿,望主公從賢者之請。可將大王清閒馬請乘。主公乘輿。”王曰:“如果如此,有失孤數日之虔誠也。”相互又謙讓數番,文王方乘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