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半塊麒麟玉玨被擲在紫檔冊上時，霍三孃的髮簪俄然抵住她咽喉："紅府的丫環，手上有倒鬥人的繭。"

她捧著紅泥小爐穿過迴廊，聞聲齊鐵嘴正搖著銅錢卦："坎上巽下，本日這局要見血光。"

張啟山站在府門前拋來藥瓶："屍蛾毒的解藥在古樓最深處，表妹可要活著返來試嫁衣。"

混亂中她扯開衣領，心口硃砂痣在世人驚呼中泛出金光："張家古樓的守門印，各位可還認得？"

仲春紅反手甩出鐵彈子，刺客腕骨碎裂聲混著丫頭的尖叫，在硝煙中格外刺耳。

張啟山豁然起家，佩刀斬斷她束髮綢帶。烏髮披垂間，蘇硯秋後頸閃現赤色麒麟紋，與張啟山腰間玉佩上的圖騰嚴絲合縫。

虛影俄然消逝，蘇硯秋回身撞進仲春紅懷裡，他手中提著滴血的劍，劍穗上掛著十枚青銅鈴。

石門轟然開啟的刹時，他替她擋下飛濺的碎石，後背撞在岩壁時，終究問出那句："你究竟是誰？"

五更梆子響時，仲春紅在馬車中發明蘇硯秋袖中藏著的血書。

馬車行過青石板路，蘇硯秋拆開血書，內裡裹著半塊帶牙印的茯苓餅，是她十歲生辰時，父親下墓前塞給她的那塊。

當她觸碰中心主鈴時，張啟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是你母親的嫁奩。"

"十年前蘇先生攜半塊玉玨失落，原是去送嫁奩。"張啟山摩挲著玉佩凹槽，俄然將蘇硯秋拽到身前，"表妹離家多年，倒是與紅二爺處得靠近。"

"人往西配房去了！"蘇硯秋剛要追，卻被仲春紅扣住腰肢按在假山後。他呼吸噴在她耳後新月疤痕上："那是陳皮養的狗。"

銅鏡中映出十年未見的容顏，蘇硯秋撫摩著鏡中婦人眉間不異的硃砂痣。

仲春紅瞳孔驟縮，這清楚是張家主母纔有的印記。

蘇硯秋將十枚青銅鈴按星宿擺列，鈴聲響起的頃刻，仲春紅瞥見她瞳孔出現鎏金色。

"我是十年前就該死在墓裡的蘇硯秋。"她將染血的茯苓餅塞進他掌心，"也是此生要與你同葬的未亡人。"

水榭紗簾無風主動，蘇硯秋瞥見張啟山軍靴上沾著礦山特有的赤壤。

仲春紅捏碎茶盞，瓷片擦著霍三娘耳墜冇入梁柱。蘇硯秋趁機掀翻茶案，滾燙的茶水潑向解九爺的帳本。

鏡框刻滿人首蛇身像，與她幼時在父親書房見過的拓本彆無二致。"您當年假死入樓，就為守著這些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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