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閔大喜，但又不放心，對城門守備將軍道：“你派人快馬跑到營口城去交代王遠征將軍，凡是有馬車要運營口出關，必然要查抄，若看到車上有仙顏的女子，不能隨便放走，絕對不能放他們到燕國去。”

慕容恪態度安閒，一見麵便道：“見過天子陛下，不曉得兩國和親之事，陛下考慮得如何樣？”

石閔加鞭跑了幾步，冷風貫進他的胸懷，他的腦筋沉著下來，想起紅鉞提及妍禧當晚在校練場騎太小黑馬，他調轉馬頭跑回到忠勇府，命人牽出小黑馬，又叫紅鉞取了妍禧的常日穿的衣物來，放在小黑馬的鼻尖聞了聞，小黑馬一聞就鎮靜起來，識得這是仆人的衣服，又是刨蹄又是嘶叫的。

石閔聽趙文帝提及明天那場彈劾李農的朝會，說了半日未提到密旨之事，心內急燥，一張臉孔變得猙獰起來。

好短長的慕容恪，高超到頂點，又準又狠！他是如何曉得妍禧就是他的心肝的？以是慕容恪是來挖他石閔的心肝來了！挖得真真好，血肉淋漓，痛不成當！

“僭越！對，大司馬李農所犯僭越、謀逆之罪，燕使想到的，朕的朝臣亦想到了，你現在曉得了，和歡郡主之父沿平王犯有謀逆罪，和歡郡主乃罪臣之女，你仍願讓朕賜她與你為妃？不怕屈辱了你的身份？”

“然也，慕容恪恐怕和歡公主曉得李農謀逆之罪悲傷難過，要求我賜密旨，他連夜將和歡公主帶到燕國去，朕就準了！……石愛卿，你神采丟臉，你那裡不舒暢，要不要宣太醫？”趙文帝自顧說話，才發明石閔渾身顫抖如同打擺子普通，神采丟臉之極。

“陛下，不若請太後收和歡郡主為義女，郡主升格為公主，陛下再賜與慕容恪為妃，如此和歡郡主是太後的義女，恪若娶了和歡為妃，乃太後之半子，下臣定當以陛下惟馬首是瞻，力勸父皇今後與趙國安好！今後趙國得了一友國，火線能夠高枕無憂矣！”

這是要挖出他的心呀，再醃上些重鹽，把他往死裡按！那晚他想拿下妍禧的身子，就與妍禧說要拿他的心換她的身子，這回就算是把心把挖出來，再剁成肉醬，也不能把妍禧的身子換返來了！

小黑馬鼻孔流血，仍揚起雙蹄又蹦又跳，死都不肯再回跑，石閔俄然心一動，就鬆開韁繩，不再批示它，就跟著小黑馬，小黑馬撒開四蹄飛奔，一口氣跑回襄國城的城門口，守城的衛士都是石閔的東營兵士，石閔問：“昨晚可看到一輛富麗的馬車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