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沉默,苦笑,她不想和青陽再說這個話題,就岔開了話:“青陽師兄,你現在可有妻室?”
韶華沉默,心中哀痛,“他說,他不會孤負我。”
韶華抬手接住,倒是一隻羊皮酒囊,滿滿鐺鐺,分量不輕。
韶華也是武將,深有所感,取下腰間朱笛,湊到唇邊,吹出了一串降落音符,以和青陽。
青陽狠狠飲了一口酒,取下腰間佩劍,以劍鞘擊城牆為律,開端唱起了一支《秋風曲》:
想起封父鐵血的手腕,青陽也心不足悸,“老頭子一貫信奉棍棒底下出高徒,隻是不幸了我們師兄妹,一向掙紮在天國中,能夠活著出師,已經是造化了。不過,現在想想,老頭子嚴苛,都是為了我們好。”
韶華笑:“好,一醉解千愁。酒夠烈嗎?”
韶華目光亮亮如星,紅唇微揚,“師兄也想到了?”
青陽望了一眼田野,道,“哦,紫塞氣候早寒,未到夏季,就已開端遲早降霧。白霧濃時,一米以內都看不清身邊人的臉。”青陽驀地想到了甚麼,眼神一亮,回望韶華,“這些霧……?!”
“咦?!!”韶華轉頭,瞥見紫塞上的輕霧,影綽如煙,停下了吹笛,“這些霧……”
青陽沉吟半晌,點頭:“不可,還是太傷害了。即便你能到手,又如何脫身?天狼騎的前鋒營是步虎帳,冇有馬匹能夠借用。夜襲前鋒營,必然會轟動山穀中的雄師,一旦他們騎馬追出來,結果不堪假想。即便有濃霧隱身,你們徒步撤兵的速率也快不過馬匹,萬一被追到,必然會全軍淹冇。這不當,還是不要兵行險著,以免得不償失。”
殮葬了匣中骨骸,青陽殛斃了兩百越俘,派使者送去孤鶴穀。
青陽笑:“夠烈,絕對不比老頭子藏的酒差。”
“秋風揚沙塵兮,寒露沾衣裳。角弓持弦急兮,鳩鳥化為鷹。邊垂飛羽檄兮,寇賊侵界疆。跨馬披介冑兮,慷慨懷哀痛。辭親向長路兮,安知存與亡。窮達固有分兮,誌士思建功。思建功,邀之疆場。身逸獲高賞兮,身歿有遺封。”(1)
青陽想了想,道:“濃霧固然能夠掩蔽人形,但是袒護不了馬蹄聲,如果要偷襲,隻能步行前去。從景城步行到孤鶴穀,約莫要兩個時候,兵士必須是體力、戰役力俱佳的精銳,並且人數不宜過量。”
韶華笑了:“當時無憂無愁,而出天極門以後,世事多紛多擾,不是酒不好、不烈,而是表情不一樣了吧!”
千裡孤光共明月,畫角吹殘,風外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