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呐,世人之上時喝口水,旁人都要體貼你是不是噎著了,一旦失勢,連過路的狗都要上去踩一腳。連齊廣白都不得善終,辛然女人一個小妾,天然是被人各式欺侮,到最後詳細是如何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軒軒,你膽量最大,你去!”小雲子不出聲,阿旭看了看丹素,又看了看年紀最小的小棍子,一開口,聲音顫抖不斷。
挖墳埋墳有始有終,到底是翻開了墓主的棺材,也冇找見要找的人。
靠近棺槨,較著聞到一股惡臭。丹素不免有些驚奇,按理說這合該是座空墳。
“阿旭哥……”
“噢。”
丹素認同地點頭,下一刻卻不由不測道:“我們阿旭竟然連朝堂的刑律都曉得!”
扒開棺材蓋的那一刻,丹素退了兩步,待那股熱乎的腐臭氣味兒消逝,纔再次上前,用樹枝扒拉著,勉強看清那具女屍的裝束和樣貌。
正在儘力醞釀的二人板滯住,下一刻明顯鬆了口氣,又躊躇著:“紅姐姐,要不,還是我和軒軒兩個男人來吧……”
“阿旭哥,我……我冇見過棺材……”
“這味道……都比得上樓外樓的大廚了!”
“我數一二三,咱倆一起開!”
話還冇說完,阿旭一巴掌拍到軒軒腦門子上,有些恨鐵不成鋼:“雲子哥最怕這個,小棍子年紀小,紅姐姐又是個女人家——咱倆不去,咋整?”
阿旭吞了口唾沫,死死抓住軒軒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咱倆一起去!”
“江燕女人長得是和她一樣標緻,但下巴未曾如此刻薄……我認得的,這是先前被齊廣白送去東風館的辛然女人!”
“哦?這麼短長?”丹素笑望著少年,幾縷如有所思一閃而逝,“阿旭智囊,那無妨再跟我講講朝裡現在是如何一回事吧,莫非真如世人所言,天子病故四王攝政?”
“再厥後,南越兵變,越軍北上連破數城,六王爺從幽冥山趕往嶇川火線,至今未返。而那齊廣白,賑災以後入京覆命,本來是做了大功德一樁,不知如何卻在內堂惹了龍顏大怒,一代富商便被這麼草率落了大獄,連帶著他那位辛然女人,也被送到了東風館作劣等娼妓。”
“紅姐姐,這是那裡討來的菜?好好吃!”
“1、二——”
“這不就是東風館的江燕女人嗎……”阿旭戰戰兢兢往前,隻看一眼,那織金的衣料下,皮膚腐臭,烏黑的斑痕裡模糊可見爬動的蛆蟲,撕扯著、啃噬著——看到這裡,就足以讓半大的少年喉頭湧動,頓時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