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著赫連禦的目光,心下驀地一慌,莫名的驚駭襲上心頭,背後彷彿有毒蛇竄來竄去,叫人毛骨悚然。
玄素的眼睛突然瞪大,千言萬語湧上喉頭,但是他冇有說出來的機遇。
“武功不錯,可惜太嫩。”
心機純真卻敏感的玄素聽出了師父言下之意,背後驀地一寒:“您要廢了我的武功?您……不要我做門徒了?”
玄素甫一上手,就發覺到這套武功跟本身身上本來的招式相合,此番更是補全了心法和招數衍變,成了一門完整的武學。但是端涯道長不肯奉告他這是甚麼武功,又是從何而來,隻是寂然地讓他立下“三非三不”的誓詞:非武者不動,非罪者不殺,非緊急不顯。
玄素當即冷下臉孔:“家師生前未曾提過有宮主如許的弟子。”
那套武功的招式與太上宮的靈變奧妙南轅北轍,走的是暴戾狠辣之風,招招不包涵,式式皆奪命,隻要脫手便無餘地,恰是他帶藝入山的武學,也是他身上獨一能追溯前塵的東西。
赫連禦垂下眼瞼,笑意盎然,“你有冇有想過,紀清晏到底是如何死的?”
“但是我想學武功。”玄素輕聲道,“太上宮是道門,也是江湖門派,哪有江湖人不懂武功?何況,我……我要做宮主,必然要變得很短長才行。”
但是端涯道長卻再次病倒了,說是舊傷複發,卻藥石無靈,直到在五年前放手人寰,臨終時派人請出端清一談,然後又把玄素叫到榻前,殷殷叮嚀都是讓他服膺誓詞。
玄素倒下以後,赫連禦才踉蹌退後,唇角滑落血跡。
頓了頓,她又看向赫連禦:“宮主,這小我……要殺了嗎?”
“……”
他一向都曉得,本身的武學與其他同門所修行的有所差彆,因為他除了太上宮武學和心法《無極功》,還被暗中傳授了另一套武功。
――赫連禦此人,武功高強,脫手狠辣,其身法鬼怪,招式更詭譎,與他比武不在於先發製人,而重於尋隙而入,以變製變,方有朝氣。
端涯道長歎了口氣:“習武之道難走,江湖之路凶惡,師父……隻想看你過得好,不忍心見你走在刀尖上。”
端涯發笑:“為甚麼想做宮主?這又不是甚麼好差事,站得最高就要揹負最多,做甚麼都被條條框框拘束,想甚麼還得瞻前顧後,當年我們幾個師兄弟躲都來不及,你倒上趕著要做。”
當晚玄素和其他太上宮弟子都被禁入房中抄經不得外出,外頭無風無雨,卻有雷鳴似的巨響接連傳來,他聞聲隔壁的同門竊保私語,說“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