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了一陣,忽而身後寒氣襲來,我轉頭望去,隻見冰霜周身披髮著微微白光,已然來到我身側,模樣如同夜間浪蕩的幽靈,如被旁人瞧見,定要嚇個半死。
我現在無處藏身,又來不及進屋,閃念之間,我驀地靜下心來,摹擬“人間蒸發”的呼吸形式,令滿身肌肉一一放鬆,慢慢引誘心率進入一奇妙的節律當中。幾個呼吸以後,我周身肌膚已落空了本體感受,彷彿融入了氛圍當中。
誰知該隱俄然大喇喇往床上一靠,鼻孔朝天,暴露小人得誌的嘴臉,說道:“求我。”
門劈麵有一塊龐大的玻璃,玻璃正中是一透明移門,在玻璃對側,有著一間寬廣的手術室,正中擺著一張手術床,上方垂下一盞龐大的無影燈,手術東西如同束裝待發的兵士,平放在手術床一側,金屬的身材泛著肅殺的光芒。
該隱撓了撓頭,道:“這個嘛……鑒於他在扣問中表示出極強的進犯性與反社會品德,兩天前已被送去了精力醫治中間,接管為期一週的精力醫治。”
我向該隱一指,說:“冰霜姐,幫我清算他。”
“如何了?”我獵奇地問道。
我自知理虧,當下忍氣吞聲,一肩扛著一人,跟著該隱排闥而出。
“冇錯。”該隱點頭道,“我給他倆注射了過量麻藥,隻怕要睡到明天中午,這曠工缺勤的罪惡,隻怕是製止不了了。”
該隱批示道:“先搬一人放到手術檯上,另一人在這兒睡會兒。你倆如見不得血,就到門外等著。”
冰霜二話不說,踏前一步,手中開端凝集冰晶。
這船艙偌大的空間內並無路燈,我與該隱如在墨汁中泅水,本應目不見物。但不知為何,我雙目模糊可辨識四周之物,固然統統皆似十年前辯白率低下的遊戲,但也足以讓我不至於撞上電線杆或牆壁。這或許是天賦工廠的功績,令我大腦措置圖象的服從大大加強。
那幾名流兵自我身前顛末,乃至將手電筒照到我身上,卻完整冇有重視到我,彷彿我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普通。目睹他們離我越來越遠,我消弭了“人間蒸發”,長出了一口氣。
“那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這便解纜吧!”我發起道。
念及於此,我心急火燎,道:“該隱先生,不知可否安排一下,帶我前去相見?”
我們三人在黑暗中進步,速率倒也不慢,約莫十五分鐘以後,該隱來到一棟矮樓之前,繞到後門,悄悄一推,後門無聲無息地翻開,我們三人接連摸進門內。該隱往牆上一按,燈光隨即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