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你喜好陛下麼？”

“婕妤。”午膳後，合德去安息了，小萼乘史彤不在，悄悄向我陳述：“奴婢傳聞椒房殿的宮女招認朋友，供出了班婕妤。這會，陛下彷彿在鞠問她、”

天空彷彿刹時暗了下來，我和班婕妤劈麵而立，卻未對望，皆兀自低著頭。好久，她才緩緩開口。

我望著她雋秀清妍的臉，一縷含笑自唇畔溢位：“很情願跟姐姐合舞，姐姐定是歌如其人，清妙馨雅，不是凡花。”

“姐姐冇事吧？”

腳步越來越慢，終是在未央宮中間的小花圃停了下來。這花圃比較小，但非常高雅清幽，想來是給劉驁膳後消遣所用。園內芳草漸枯，隻剩了幾株蘭花和月季作伴，披髮著淡淡的芳香。

“姐姐，我很喜好你。除了主上，隻要你不會鄙棄我們。”

“婕妤既來此，怎不見陛下就走？”

歌聲更加淒婉難過，我扭轉翻飛的裙裾亦似風中花瓣般飄蕩，我側頭看向班婕妤，她眼中儘是破裂的瑩光，淚珠卻遲遲不肯落下，她愛得倔強、合德愛得炙熱，而我、愛得迷茫……

這是一條冇法轉頭的路，我固然走得心苦，卻還是隻能跟著合德的腳步，因為她是我的獨一，我無從挑選。

“你胡說些甚麼！”我蹙起眉頭：“把穩我罰你禁閉。”

“你閉嘴。”

她歌聲柔緩，我舞姿輕曼，惝恍間，彷彿光陰也慢了下來，將閒靜和清歡都凝在了這一隅，舒暢若夢境。

“mm，彆想這些了，為我舞一曲可好？”班婕妤撫了撫我的肩，將我牽了起來。

冷風襲來，統統的花彷彿在刹時乾枯，我頹廢地跌坐在地，煩鬱如藤蔓般在心頭纏繞。

我揉了揉太陽穴，第一次感覺暮秋的陽光這般刺目，宮簷鑲金綴玉的金飾皆閃動著刺眼的光，讓人一陣暈眩。

“謹慎一點。”史彤扼住我的手腕，眼神驕貴而淩厲：“許皇後已經被廢，我如果落胎了，隻好算在你們姐妹身上了。”

“婕妤何必起火，莫非我所言非虛？”史彤笑了起來，嬌（豔）的臉頰讓人生厭。她並不在乎我的仇恨，反而走到我身側，在我耳畔低語：“你也曉得我是胡說啊，很有自知之明嘛，卑賤的歌舞伎也能成為大漢的皇後？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回身朝宮門走去，史彤明顯非常不測：“看來即便是雙生姐妹，還是心機各彆啊。”

“非論甚麼花，總有乾枯的時候。”她歎了口氣，攜著我朝一角的亭閣走去。

“是麼？你去問問趙合德不就清楚了。”史彤美目娉婷、巧笑倩兮，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