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點頭，內心一陣忐忑，斷不能讓他曉得合德的戰略，不能讓他對合德心生疑竇乃至討厭，非要有，就降到我身上吧：“我這幾日睡不好，就在內裡加了安神的藥，史彤挖苦我，我就號令她喝了。”

“班姐姐。”我走到她跟前，想牽起她的手，卻還是歉疚地愣住了：“已經開端暗查許皇後的椒香殿了，你也要把穩。”

我愣了愣，倦怠地靠在他懷裡：“主上可不成以承諾我一件事。”

“那你如何曉得她的行動呢？”

“嗯。”我笑著點頭，內心卻有些迷惑，他怎會俄然送手鐲給我，莫非曉得我把之前那隻弄丟了，但為何冇有問過我呢。

“飛燕，我會措置好的，你回宮好生安息。”劉驁悄悄拭去我額角的盜汗，讓內侍送我回宮。

“不、不是我們娘娘做的！”一個宮女哭喊著，跪到劉驁麵前，叩首不迭：“陛下，真的不是我們娘娘做的，真的不是……”

*

史彤憤懣地喝了藥，冇一會便在榻邊睡著了。我踏著清冷的月光出了房門，卻不知要去那裡，隻覺滿腔愁緒都壓在心間，除了冷靜忍耐，冇有任何挑選。

我走在前麵，劉驁和合德跟在幾步以外，這段間隔，而後便一向橫桓在我和他們之間。

寂靜了好久，他們兩人都冇有開口，我不想再對峙下去，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歸去吧。”

回宮後，合德推說要沐（浴），讓我和劉驁先寢息。宮娥內侍在側，我不好婉拒，劉驁便執起我的手回了寢殿。

“喜好嗎？”

“如何，我說話不管用？”我蹙著眉，眼神雖冇有她冷蔑，但倦怠和膩煩摻雜，也有必然的威懾力：“非論今後如何，明天你起碼還得聽我的。”

是茉莉花麼，我輕撫柔滑的葉子，心也跟著柔嫩起來，一顆冰瑩的露水從指尖滑落，似淚。

“mm如何在這裡？”

我從偏殿的小門出了昭陽宮，一起往喧鬨之處走去，夜涼如水、月寒似霜，重重苦衷卻還是像火焰般在心中焦灼，透不過氣來。

“本來我們飛燕也是有脾氣的。”他低頭輕吻我的耳垂，溫熱的氣味在耳畔徘徊：“冇乾係，我寵著你――”

劉驁睡得很沉，我也感覺非常放心，固然他冇有答覆我，但那溫熱的眼淚已如暖流般融進了我的內心。九五至尊的他必然也很孤單吧，莫非他也曾有過驚駭被人討厭的表情麼？

有甚麼東西落在髮髻上，我抬手拈起，是一片枯黃的樹葉，好像折翼的胡蝶。才初秋呢，這麼早就落了麼，生命還真是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