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內，衛子夫銀灰色廣袖深衣，抱著小公主，與我麵劈麵個的跪坐著，她說：“本覺得翁主當初犒賞的藥膳會是避子湯。”

我與劉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安，而後膜拜於地，應道：“是。”

竇太後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纔開口說道：“再過一月便是中秋節了，來往路途悠遠，哀家已經修書一封，著梁王不必回京了。”

我低頭認錯，道：“祖母，是阿嬌讓您操心了。”

“謝夫人厚愛，妾並無委曲。”衛子夫將小公主交給奶孃，又對身邊奉侍的宮婢叮嚀道：“將今晨新做好的玫瑰露取來，口味清甜，想來夫人會喜好的。”

婢子與妾，這此中的不同不言而喻。

“讓他覺得本身的姐姐貪念繁華，他或許會活得更好。”

“母親！”我拔高了調子，打斷劉嫖的話，“子衿當初也是為了堂邑侯府才嫁入東宮的，並且她替陛下誕育宗子有功，封個夫人也是該當的。”

回到昭陽殿，衛子夫最後的要求猶在耳邊，我總感覺她彷彿在打算著些甚麼。想了又想，始終感覺不太放心，便遣人去承明殿外守著，若衛子夫有何異動，讓他立即向我稟告。

“婢子不敢胡說。”燕婉的神采也並不非常好，聲音乃至微微有些發顫，“夫人派去承明殿的人方纔來回報，昨兒夜裡，各宮宮門都下鑰以後，陛下隻帶著身邊的文堯去了承明殿，一向到半夜天的時候纔出來。”

“妾對堂邑侯府所謀之事本無興趣，但青弟所願，保家衛國。而陛下夙來不喜衛青，隻怕今後衛青難有出頭之日。“

“如有一日，婢子冇法再照顧俜兒，還請翁主替我多多照看俜兒一二，也算是全了婢子對堂邑侯府的忠心。”

“妾曉得。”衛子夫緩緩地暴露一抹含笑，眼神荏弱而又果斷，“妾亦曉得，此事如果揭穿出來，對陛下意味著甚麼。”

我一時候也不知該說些甚麼，歎了口氣，輕聲道：“衛娘，我說過，你有任何委曲都能夠奉告我。”

“太子元妃隻被封為夫人，卻又封了阿誰賤婢為元妃。”劉嫖眼中閃過陰狠之色，說道：“母後，陛下這清楚是過河拆橋，您為何不讓我除了阿誰賤婢？”

將門外的宮婢們喚了出去，替我換衣打扮，而後對燕婉說道：“隨本宮去看看小公主。”

“嬌兒現在已為人妻，哀家曉得你向來偏疼衛青，但他畢竟是外臣，現在也到了婚嫁的年紀，與他手劄來往過密，不免落人話柄。你與他也該避避嫌了。”竇太後看了看我與劉嫖，輕歎了口氣，眉間多了幾分淺淺的愁緒，“中秋佳節，花好月圓人悠長，哀家自會做主，讓陛下冊封嬌兒為皇後。阿嬌也放心的做好帝王之妻，莫再讓哀家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