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厚愛,妾並無委曲。”衛子夫將小公主交給奶孃,又對身邊奉侍的宮婢叮嚀道:“將今晨新做好的玫瑰露取來,口味清甜,想來夫人會喜好的。”
“太子元妃隻被封為夫人,卻又封了阿誰賤婢為元妃。”劉嫖眼中閃過陰狠之色,說道:“母後,陛下這清楚是過河拆橋,您為何不讓我除了阿誰賤婢?”
“你說。”
“太子之事,陛下確是打動了些,冇有顧及嬌兒。”竇太後睨了劉嫖一眼,歎道:“嬌兒的委曲,哀家曉得。但是嬌兒一向未同陛下圓房,大漢的天子不能無後。”
回到昭陽殿,衛子夫最後的要求猶在耳邊,我總感覺她彷彿在打算著些甚麼。想了又想,始終感覺不太放心,便遣人去承明殿外守著,若衛子夫有何異動,讓他立即向我稟告。
“是。”
建元元年三月的時候,劉徹許是為了給我一個上馬威,便昭告後宮,宗子劉據乃子衿所出,隻因我身子不好,才抱養在身邊沖喜。並將尚在繈褓中的劉據封為太子,帶在身邊,親身教養。
“婢子不敢胡說。”燕婉的神采也並不非常好,聲音乃至微微有些發顫,“夫人派去承明殿的人方纔來回報,昨兒夜裡,各宮宮門都下鑰以後,陛下隻帶著身邊的文堯去了承明殿,一向到半夜天的時候纔出來。”
承明殿內,衛子夫銀灰色廣袖深衣,抱著小公主,與我麵劈麵個的跪坐著,她說:“本覺得翁主當初犒賞的藥膳會是避子湯。”
說到底,竇太後固然偏疼季子,但她畢竟是大漢的太皇太後,她心中最首要的始終是朝政大事。若劉徹真能做出一番政績出來,劉武想要自主為帝,怕是不易。
“嬌兒不必憂愁。”竇太後的身子在我的調度下倒是日漸結實,目力雖說冇法完整規複,但已能恍惚看到些人影了,“有哀家在,毫不讓嬌兒委曲。”
“母親!”我拔高了調子,打斷劉嫖的話,“子衿當初也是為了堂邑侯府才嫁入東宮的,並且她替陛下誕育宗子有功,封個夫人也是該當的。”
“我甘願當初給你喝的是避子湯。”我冇想到衛子夫竟會猜到幾分藥膳的服從卻還是喝下了。看著她懷中的嬰孩,歎了口氣,“公主年幼,便是將你鎖在這高牆以內,多年怕是不得自在了。今後如有何需求,或是宮人不經心,儘管奉告我。青兒不在,我總要替他好好照顧你的。”
衛子夫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采,“妾隻要衛青一個弟弟,現在有了俜兒,隻要他二人安好,隻要青弟夙願得償,妾這一己之身又算得了甚麼?但請夫人承諾妾,莫要將本日的說話奉告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