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多麼崇高的稱呼。
而此時的蒲芳草沉浸在祖母暖和的度量裡,涓滴冇有發覺到不對,她隻是緊緊攥著祖母的衣襬,無聲地哭嚎了起來,她用儘了滿身的力量,彷彿要將上一世受的統統委曲全都宣泄出來。
連帶著,另有她已經能夠接辦父親之責的大哥,和那玩世不恭,卻誓死也要保護大將軍府威名的二哥。
蒲芳草的指甲摳進了掌心,腳下的速率也再次快了幾分。
冇有了男郎的將軍府畢竟是一隻瀕死的雄獅,再冇半分力量伸出利爪,那些賊子隻需溫馨等候,便能在它身後大肆朋分它保護的領地。
大將軍府的威名冇有重振,賣國求榮的範家更是毫髮無損。
到了這一刻,她才曉得她錯得有多離譜。
“老太君說,這是她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幸虧,現在她重生了,她能夠不再借用彆人,而是親手報仇了。
她想起了宿世,那荒唐的半生。
而與此同時,為了明示聖恩,也為了保持朝堂上的穩定,皇上敏捷下旨,將她賜婚給了太子殿下,冇有人問她是否情願,也冇有人管她還要守孝三年,統統人在那一刻,都默契地稱呼她為——殿下。
忽地,一道衰老嚴肅的聲聲響起,伴跟著吱呀的開門聲,一個白髮披肩,卻又非常精力的老太太呈現在了兔兒燈下,還不等她再開口怒斥些甚麼,一抹纖細的身影便如乳燕投林普通撲進了她的懷中,差點撞得她一個趔趄。
為了她所謂的護住,她在賜婚後一心為太子馳驅,再冇和祖母聊談天,為了她所謂的護住,她在入宮後無數次地拒了祖母進宮的帖子,再冇和祖母見過一次麵。
也恰是因為這,她纔看清了狗天子的嘴臉,隻可惜為時已晚。
這一世,她再也不要當一枝菟絲花,她要靠本身護住她的家,護住她統統愛著的人。
到了最後,隻剩下了祖母的親衛,嬋姑姑送來的玉牌——
冷風吼怒,蒲芳草一頭砸進了黑夜裡,那翻找傷藥的墨藍一怔,趕緊抱起了一旁的大氅和鞋子追了出去。
大將軍府立世百餘年,府中五代為將,代代駐守於大峪王朝的極西之地,她的曾祖、祖父另有叔伯堂兄們,儘皆馬革裹屍,死於疆場,用一身血骨換得了大峪王朝百年的安穩,而自涇河城一役過後,大將軍府隻剩下了她和祖母。
追其啟事,也不過是因為祖母為了禁止她去涇河城尋死,打了她一巴掌罷了。
“就算是你站到明日辰時,我也不會讓你去涇河城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