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藍,她的親衛。
“嗚嗚……蜜斯……蜜斯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隻可惜,那最後一個能打她巴掌的人,早在半個月前便去了。
淡雅的茶香繚繞在鼻尖,可蒲芳草卻涓滴冇有接過茶杯的意義,她死死地盯著被嚇得神采慘白的粉黛,滿腦筋隻要一個動機——
想起墨藍的死,蒲芳草的心一顫,終是抬起雙手接過了那杯被捧在半空中的茶。
蒲芳草的心口處再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好似針紮普通。
蒲芳草的視野終究挪移到了那穩穩端著茶水的女子身上,她看起來十七八的年紀,素髮垂頸,皮膚烏黑,柳葉彎眉卻又麵無神采,那隻端著茶杯的手骨節清楚,上麵綴著大大小小的疤痕,看起來半點都不似女人家的手。
可嘉嬪此時應當正在養胎啊!如何會在這?並且還貌若豆蔻,半點都冇有她一個月前來冷宮誇耀時富態華貴的模樣。
不知為何,粉黛竟感覺麵前的蜜斯好似有甚麼不一樣了,那雙圓圓的眼仁烏黑,內裡好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讓人感覺一陣堵塞。
墨藍驚呼一聲,趕緊回身去找傷藥,而另一邊,正伸直在地上的粉黛則像是看瘋子普通看著蒲芳草:蜜斯她最怕疼了,為甚麼她還要笑?
就如墨藍的母親也是她母親的親衛一樣,庇護了她們半輩子,然後死在了她們的身前。
粉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曲,可蒲芳草聽著,眼底卻更加晦澀起來。
難不成還要她自育麼?
“夠了,蜜斯是急火攻心才暈厥的,又冇甚麼事,你哭哭啼啼像甚麼模樣!”冷厲的嗓音帶著一種讓蒲芳草說不出的熟諳,“更彆說老太君的這一巴掌也是為了蜜斯好,不打醒蜜斯,莫非你還真想讓蜜斯本身跑去阿誰已經被蠻夷們侵犯了的涇河城不成?”
現在能被稱作老太君的人,隻要她的遠親祖母,莫非,祖母她還活著?
期呐呐艾的哭聲在屋內迴盪,吵得人不得安寧。
“蜜斯!”
抱怨的話才至一半便冇了下文,抹著眼淚的粉黛駭然地看著那突然坐起的人影,嘴唇囁嚅卻冇再收回半點聲音。
“嗚嗚……嗚……”
“說!”
是莊周夢蝶?又或者是,蝶夢莊周?
思及此,蒲芳草隻想冷嗤,可嘴角牽動,倒是一陣火辣辣的疼,那感受,就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似的。
蒲芳草看著杯中的茶水冇再說話,而墨藍卻在現在軟下了眉眼,她內心想著,她的蜜斯還是很乖的,醒來後竟半點冇有再提去涇河城的事,還好還好,她不消以下犯上了,籌辦的繩索也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