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再去後山杏花林,我抱了鳳尾琴,裝個模樣給彆人看,祖母問起來,我也有個藉口。另有個啟事,便是我好賴學上一學,晚間能夠藉口就教這操琴學問,再同八姨娘扳話扳話。
我偷偷吐了吐舌頭,戀慕道:‘我如果有你這本領的非常之一,也便不消憂愁祖母的嘮叨了。”
八姨娘擅於操琴,將來浮華庵的時候便聽父親提及過,但是自我來到這裡今後,從未聽她彈奏過一首完整的曲子,那日裡,第一次見這鳳尾琴,也是塵封了好久的,想來她本身也是早就厭了,不想再觸景生情吧?
“實在姨娘們何嘗不是在戀慕你的自在清淨?”我安撫她道:“魚與熊掌不成兼得,既然沉淪蘇府的滿園斑斕,就要捨棄餬口的清安然樂,隻是本身的挑選分歧罷了,又有甚麼資格笑你。”
有清雅的墨香味道漸漸靠近,他走到我的近前,一撩衣襬,在我劈麵席地而坐,將琴自我膝上霸道地取走,我還未反應過來,便有一陣行雲流水自他指尖流瀉而出。他本日穿的是一件竹青色繡墨竹寬袖錦服,隨便地鋪展在鳳尾琴上,映托得十指如玉,輕攏抹複挑,純熟文雅。
但是她對父親的憤懣又是來自那邊?
她苦笑一聲,將腕間的佛珠短促地盤弄,藉以平複表情的急劇起伏。
“當年的事情?你又曉得甚麼事情?”八姨娘看也不看我,眼睛望著窗外,透著虛無。
“已經疇昔十幾年了,再深的傷痛也能癒合了。隻是有些事情如鯁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不時候刻如同針紮,是永久也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