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是五裡寨寨主的人,不是你黑巾軍的人,非論誰坐上第一把交椅,都容不得我。遲早都是個死,我是個傻子纔會留在那邊。”沉宜翰彷彿感受不到痛普通,淺笑著慢條斯理地與韓一梁闡發。
蘇菡嚴峻地看向火線樹叢,就見之前非常安靜的樹叢俄然動了動,驚駭地抓緊了韓一梁的手臂,等了未幾時,就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年青男人從內裡鑽了出來。
韓一梁勒住馬,掃了他一眼就又盯住了火線的樹叢,冷冷道:“一起出來,彆讓我再說一遍!”
“疇前做何謀生?”
“萬一……”
他像冇有聽到沉宜翰說了甚麼一樣,安閒不迫地抄起了夥伕佳耦留下的腰帶,將他的手腳捆了個健壯,又從中間的鬆樹上踹下了幾個鬆塔,拿起此中一個塞進了沉宜翰的嘴裡,冷冷隧道:“想讓我死?我死也得先宰了你!”
然後,將沉宜翰往馬背上一扔,牽著馬持續向前走去。
韓一梁手腕一扣,將沉宜翰的手臂用力反擰疇昔,冷喝道:“說,內奸除了老八另有誰!”
“是,是的!”年青男人誠惶誠恐地點頭。
蘇菡便是之前不明白是如何回事,這會兒也明白了個大抵。她聽看管她的小兵說過,陳亨對韓一梁有拯救之恩,聽到沉宜翰的話,不由擔憂韓一梁會體貼則亂,真的會不顧統統當即歸去。
韓一梁深思半晌,對他們道:“你們留下腰帶,往前直走,遇見岔道便向右轉,便可出山。”
“回營。”
“我看他也不像是反賊,倒像是探親過路的朝廷官兵。”
兩人自發得聲音很小,但是對話都一字不漏地落到了韓一梁與蘇菡的耳中。
蘇菡與韓一梁聽到這話,心下俱是一沉。
“你也是從反賊窩裡逃出來的良民?”
他們一出來以後,也和那年青男人一樣,雙雙撲跪到了韓一梁的馬前,誠惶誠恐地不住叩首告饒。
五裡寨反賊,便是要與黑巾軍內奸裡應外合,冤了蘇菡的另一夥叛逆兵。之前韓一梁與陳亨定計,大敗對方得勝而歸,擄回對方糧草俘虜甚多。
“大哥如果敗了,你對新首級獻計有功,何需出逃。”韓一梁冷冷道,又加大音量喝了一聲:“說!”
韓一梁利落地翻身上馬落到他身前,一把擼起他的衣袖,年青男人驚奇地抬開端來,塵漬滿臉,卻袒護不住他麵孔的清秀斯文。被韓一梁擼起的衣袖之下,鮮明是一截白白細細的手臂,完整分歧於他遍及汙垢的臉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