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何辦?折騰就是了。鬥來鬥去,也是花家人內鬥,於我們冇喪失。各房一起不滿,她就算想要安定內鬨也不輕易。等安定完,也就冇甚麼力量和我鬥了。就算寄父不做縣官,漸漸和她鬥,也還是搞得她雞飛狗跳,最後這個家還是會分。這一局是死局,她接不接,都是這個了局。這便是民氣,寄父的學問不敷覺得人師,但是說到依民氣定計設謀,還是能夠的。”
“但是你如果起家了,他們還是會向你要好處,你不給也是會被人詬病的。”
“寄父是人非神,冇有這麼大的本領,不過是……因勢利導。”範進淺笑著,拉著花繼蔭來到窗邊。喧嘩聲,談笑聲此時已經在院落裡沸騰開來。常日裡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在院落裡都熱忱的酬酢說話,彷彿是多年知己。
“範老爺真是太客氣了,大師這麼熟的朋友,您還來這套,這讓奴婢可如何是好啊。您這回授上元縣,就是走個過場,用不了幾年,一準是飛黃騰達紫袍金帶,這可不是奴婢胡說,您可知為何是奴婢來傳聖旨?跟您透個底吧,這回您的官職是江陵相公保的,但是這鬥牛服另有勳階但是慈聖欽點犒賞的,就連這聖旨也是太後的意義,明發聖諭不經吏部。就是為了詔告天下,讓人曉得範老爺簡在帝心,非平凡人可比。可著天下的處所官多了,能有這恩情的就冇幾個。太後心中記取您的名字,您這出息還能錯得了?他日入京辦差,奴婢這裡還得仰仗著您老多照顧呢。”
但是現在藉著接待範進的由頭,花正英叮嚀著廚下大殺豬羊,讓這些家畜提早受了冇頂之災。幾位有功名的花家人都換了喜服,與範進見禮扳話,全部院落顯得分外熱烈,也分外混亂。
但普通而言,這類級彆官身的授職,都是吏部發公文,就算是在家起複,也是吏部出人,不會用聖旨。即便用了聖旨,也不該用寺人,這事透著有點蹊蹺。
此時的大明權威還在,鄉紳對於天子還是有著些許畏敬,聽到聖旨兩字,即便與己無關,內心也莫名的嚴峻。除了賈氏在那坐著不動,嘴裡嘟囔著野種賤人之類的言語以外,連花繼胤在內都坐不住,一窩蜂地跑到門首去籌辦香案驅逐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