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就一句話——疆場上留點神,彆死了,活著返來,你做我的人,死了返來,也要做我的死人!”
杜和道:“你如何來了?”
此時恰是七月流火的時節,南風煦煦吹拂著成都城牆上如煙似霞的木芙蓉,整座城池如天女新織就的錦緞,如雲的集市,如龍的車馬,更有壚邊如滿月般敬愛動聽的女人,幾次含笑,盈盈秋波,逗留住行人的紫韁金絡。難怪世人說少不入蜀,老不出川,現在北方西夏犯境,江南風雨無時,人間若真有天府,大抵就是成都吧。
杜和還痛恨晏子欽,負氣地哼了一聲,心想回旅店算了,臨走前又路過賣蓮子的攤子,攤主還記得他,笑著和他打號召。杜和有氣有力地回了個禮,餘光瞥見隻見一個荊釵布裙的窈窕背影,站在攤子後拿著小木鏟輕車熟路地辦理著貨色,微微側過身,尖簇的眉梢,善睞的明眸,杜和不由得愣住了。
可縱使真到了天宮,杜和也偶然多看一眼。自從客歲追跟著羅綺玉分開都城,顛沛了兩個多月方纔來到成都,可兒海茫茫,羅家的人又成心隱姓埋名,叫他上那裡找?
無聊!無聊至極!
咬破一顆蓮子,內心公然是苦的。
他這一說話,羅綺玉可就回身了,正和杜和四眼相對,連手裡的木鏟都掉了,蓮子滴溜溜落了滿地。
這下成喜可慌了,亂滾帶爬地找到羅家,一五一十說了,又說能讓二爺轉意轉意的隻要羅綺玉,求她千萬疇昔勸勸。可羅綺玉始終冇有露麵,恨得成喜牙癢癢,背後裡痛罵這女子無情無義。
成喜感覺二爺必然是中邪了,本來開闊蕩的一小我,自從在芙蓉樓下重遇羅娘子,除了愁眉苦臉哭唧唧,彆的甚麼也提不起精力,還不都是因為阿誰勞什子羅娘子!
本覺得永訣了的人,俄然呈現在麵前,怎能心無波瀾?可想起他疇前的態度,羅綺玉內心一萬個委曲,垂垂地對他不屑起來。他既然不在乎本身,本身又何必把他像個寶貝似的放在內心。
羅綺玉走近他,冇好氣地推了一把,杜和就恍恍忽惚倒在床上。
“如許經驗你還不敷,要罰你一輩子對我昂首稱臣才行。”
誰知一天夜裡,成喜聞聲有人叩門,排闥一看,倒是披著大氅星夜趕來的羅綺玉,成喜覺得她終究想通了,趕緊讓進門來。
成喜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往床沿一坐,道:“二爺就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竅,連性子都變了,小的這就去求安然符,給您擋擋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