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喜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往床沿一坐,道:“二爺就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竅,連性子都變了,小的這就去求安然符,給您擋擋妖氣!”
循著線索找到羅綺玉家裡,羅旭一聽是杜和的小廝,乾脆避而不見。成喜隻能在門外苦等,羅旭隻丟下一句:“姓杜的如果故意,就叫他親身來。”
“您可得勸著他點,彆讓二爺從戎,您如果把他勸好了,大爺一歡暢,您的事兒也有找落了!”成喜再三叮囑,才把羅綺玉送到杜和房內。
羅綺玉一向不回身,杜和也不知出於何種心機不敢靠近,恐怕一喘氣她就飛走了,隻會站在原地發楞。
成喜哭喪著臉道:“二爺,你這可就是胡來了!現在西夏韃子鬨得這麼凶,凡是有些體例的人家都不讓後輩們從戎,你卻上杆子去,叫我如何和大爺交代啊!莫非羅娘子不睬你,你就破罐破摔了?”
杜和內心有愧,賴在攤子四周,時不時轉返來買上幾兩蓮子,最後羅旭都忍不住勸他:“小夥子,太陽都要下山了!我們要收攤回家了,你如果有啥事就直接和我說好不好,不要交來回回不斷呈現,你如許我心很慌的知不曉得!”
她等了他一年,他也等了她一年,兩清,不虧!
可縱使真到了天宮,杜和也偶然多看一眼。自從客歲追跟著羅綺玉分開都城,顛沛了兩個多月方纔來到成都,可兒海茫茫,羅家的人又成心隱姓埋名,叫他上那裡找?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二爺,文翁石室的學子們在芙蓉樓前搭了彩亭,辦了詩文會,要歡迎老知府高升,樓外起了個廟會,好熱烈啊!我們也去逛逛?”杜家的小廝成喜扒開杜和的床帳子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明顯剛從內裡跑返來。
杜和把臉從床帳裡探出來,道:“胡說八道,明顯是你喜好出去瘋玩,非要賴給我,謹慎我把你攆回銅陵倒夜香。”
他不喜好這個素未會麵的女人,可現在看二爺如許,還不如讓倆人終立室屬,不然二爺這就算廢了。
此時恰是七月流火的時節,南風煦煦吹拂著成都城牆上如煙似霞的木芙蓉,整座城池如天女新織就的錦緞,如雲的集市,如龍的車馬,更有壚邊如滿月般敬愛動聽的女人,幾次含笑,盈盈秋波,逗留住行人的紫韁金絡。難怪世人說少不入蜀,老不出川,現在北方西夏犯境,江南風雨無時,人間若真有天府,大抵就是成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