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此時,周寒便抽不出多少時候讀書。家中買賣他固然插手未幾,但打客歲過了十八歲生日,父親已經將京中這一塊交由他辦理著。年下京中的糧行與鹽場送來的帳本要一一過目然後封賬,還要辦理著京中鹽運使的乾係,更彆提親戚朋友處的來往禮品年貨。固然已經是第二年了,但諸事龐大,還是叫他各式慌亂。
然後腳步緩慢超出周寒身邊,沿著巷子的石階便往山上去了。
莫非連這姓……也是假的?
話音剛落,發覺手指尖一點溫熱,應是剛纔不謹慎觸到了女人的手腕,耳梢不由得一熱。
“當然不是她的錯誤。不過女人家牽涉到這類事,若被戳破了不免落人丁舌,於名譽有損。還請伯父審案時略為她諱飾一二。”
“我追著問了一句來著,”老丁道,“她轉頭笑了笑,冇說甚麼就跑遠了。”
隻是她抬眼的刹時,周寒倒是一愣:好熟諳的一雙美目,不知這女人是在那裡見過!
順天府尹王賢五六十歲的年紀,與福王爺交好,周寒曾多次被福王引見於他。方纔周寒一聽到那“方公子”竟然是“方蜜斯”也是吃了一驚,驚奇之餘,便借堂審歇息的機遇,到了後堂拜見了王賢。
焦頭爛額中俄然想起祖母之前寫信來,叮囑他趕在小年前去西山香積寺中上香並添些香油錢,隻好偷得半日閒空,這日午後吃過飯,乘著馬車往西山去了。
“既然如許,就將李富臨時收監。我早些叫他們錄下供詞,讓方蜜斯和阿誰李婦人畫了押,早早放她們走便是。方蜜斯的姓名住處就不留了,今後再有甚麼,去找那位李婦人便是了。如此有甚麼,便也牽涉不到方蜜斯身上了。賢侄看如何?”
周寒聽了,心中不由幾分失落:
周寒躊躇半晌,問道:
周寒與王賢說完情麵,才從後堂出來。
當日親目睹到那方蜜斯從頸子上摘下這枚玉佛,可見是女人家的貼身之物,卻被他在手中三五不時把玩了這好久,思及此處,他頓時感覺這玉佛幾分燙手。
說完轉頭喊過侍從,低聲叮嚀幾句,轉頭對周寒笑道:
既來之則安之,周寒雖心中無法,仍到了寺中先去方丈室中問候過方丈,奉上香油錢。又耐著心與熱忱的老方丈論了會佛法。
“傷著冇有?”
直到夏天疇昔,秋去冬來,轉眼大半年又疇昔。
“可有問她名字和住處?”
“少爺,我一個不謹慎冇攔住,那方蜜斯就跑了,還喊著說那玉佛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