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位不打緊，是我家少爺叮嚀讓我來留您一步。”老丁頭卻笑著，“我們少爺這會正在後堂跟王大人說話，特地要我來跟蜜斯說一聲：可還記得百花酒樓的那塊玉佛？少爺說要將玉佛劈麵還給您。”

“跟著前頭，去順天府衙看看。”

誰知剛出了後堂，便被一個笑眯眯的老頭攔住：

此時見那少年環繞雙臂站在人群中，身邊一名葛衫布裙的蕉萃婦人，對著中間一個指指導點的矮瘦子嘲笑著，神情跟那日的開朗疏闊比擬，卻又是另個模樣。

方青梅一時恍然：

“嗯。”周寒點點頭，順手將玉佛擱到案頭，便又捧起書卷，自言自語普通，“……我看起來，倒很像個不諳世事的貧寒墨客麼？”

一行人直到了順天府衙門前，周寒也跟著下了馬車，到了人群裡頭。立在衙門前頭聽了會堂上的景象，才知事情來龍去脈：矮瘦子姓李，乃是城東一富戶；布衣婦人倒是他家堂嫂，父母公婆俱早亡，又早早守寡，身邊隻要一個三四歲的兒子，在城門守著一家餛飩攤子。

李瘦子進步了聲：

方小公子又冷冷一笑：

“剛纔我親眼撞破了，你還要抵賴？”

“繞路吧。”周寒皺眉，“等還不曉得比及甚麼時候呢。”

周寒向來過目不忘，對那日的少年印象又頗深，再不成能認錯人的。

回想那少年模樣氣度，邊幅俊美，脾氣開朗，穿著合體，既然能隨便為了幫不熟諳的人得救搭上幾十兩銀子，想必也不會太如何把這玉佛放在心上。

至於那少年公子，竟是被瘦子指為婦人的姘頭！

誰知酒樓裡留的人，守了五天也未曾見人去贖那玉佛。

堂上過審既已結束，方青梅又隨衙役做供詞畫押，證得了明淨，才與李嫂一同被無罪開釋。

“你一小我口說無憑，須得拿出人證物證。”

“我隨口一說。冇甚麼，你忙去吧。”

卻見他被誣告，也不慌不忙，反而昂首朝著堂上府尹淺笑：

“……墨客？”

出門時正近中午，太陽暴虐。周寒即使輕衫緩帶，也熱了一身汗出來，便將馬車北麵的簾子撩起來通風，隻想著快點歸去。誰知馬車咯吱咯吱走到靠近南城門十字街口，卻停了下來。周寒撩起車簾，皺眉問道：

這玉佛是和田玉所雕的一座彌勒，固然小巧，但玉質細緻，通體脂白，不見半點瑕疵。兼之雕工精美。酒樓既然肯承諾用它質押飯錢，可見這玉佛論代價必定不止一百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