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曆經幾秒鐘的哨聲停頓,一聲低噎的慘呼隨即響起。
翌日,布占泰調派部將英巴海乘船至對岸建州虎帳,要求和解。努爾哈赤未予理睬,竟將英巴海轟了出來。以後持續三日,烏拉派了三次使者乞降,均被拒。
這一刻的皇太極,冰冷得叫民氣裡發怵!
“扈爾漢!”我脫口高呼。
院內,布占泰神采凝重陰冷,左手掌心握著一張巨型鐵弓,弓上搭了一枝去掉鐵製箭鏃的蒼頭箭。隻見他扣箭的右手雙指略為一鬆,咻地聲,蒼頭箭夾起一股哭泣的尖哨淩厲的射了出去。
我疼得咧嘴吸氣,拉布泰斥道:“笨伯,行動輕點!”那人嚇到手一顫抖,反將繩結抽得愈發緊了。
得得得……一陣馬蹄驟響,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下竟有一匹烏騅寶馬負著仆人,連人帶馬一塊躍下河來。湍急的河道中,水深至馬腹……
努爾哈赤語音一轉,固然間隔悠遠,我卻似能感遭到他熾熱的目光在我臉上滾了一圈,而後持續大聲痛斥:“現在……你竟意欲強娶我所聘之葉赫女子,且以蒼頭箭辱射我侄女。鄙諺有雲,‘寧削其骨,莫毀其名。’你已辱我至此地步,我如何還能容你放肆無禮?”
布占泰停動手,將鐵弓換到右手,悄悄朝左手掌內心吹了口氣:“東哥,這是家事。家有家規……你莫插手。”
“嗚――”帶響的蒼頭箭再次射出。
“謹慎些,可彆當真傷了她……”布占泰有些躊躇,但眼神始終躲躲閃閃的不敢正視我。
“東哥……”他拖著沉重的法度,走到我跟前,悲慘的望著我,“我該如何辦?”
布占泰神采烏青,臉部肌肉微微抽搐著,鼻翼翕張,情感有點不穩但終究冇有吭聲。
“皇太極!”布占泰冷冷的話語在我耳邊炸響。他這一聲喊,也終究將我給震醒。
我目光緩緩從努爾哈赤身上移開,略為往邊上偏過,身子猛地一顫,下頜涼嗖嗖的觸到了冰冷的刀麵。
眸瞳垂垂潮濕、恍惚,麵前的人影在不竭閒逛,一股錐心砭骨的痛苦頃刻間滲入我的五臟六腑,痛得我快冇法呼吸,心底隱埋至深的傷疤如同重新被活生生的揭開,噝噝的抽搐疼痛。
“爺,快到了。”拉布泰小聲提示。
又是……對不起?!彷彿這聲“對不起”已然有很多很多人跟我一再的提起,但是他們到底那裡對不起我了?為何明知會“對不起”我,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竭傷害我?
如果換個當代點的說法,那布占泰九成九是個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