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我頓了頓,眉頭舒展。
“喂,楊總。”電話那頭,傳來鄭國安意味深長的聲音,“考慮得如何了?可有決計?”
見她還是一臉憂色,我歎了口氣,悄悄撫摩著她的秀髮。
就算逃到天涯天涯,莫非就能心安理得,冇有慚愧?
實在,我又何嘗不清楚?
“我決定了,跟你們合作。不過,你們也要說到做到,給我應有的法律援助。”
我把國際刑警找上門來的事,原本來本地奉告了她。
“你......”很久,她幽幽地開口,語氣儘是擔憂,“你如何想?”
李豔心疼地看著我,悄悄拭去我眼角的淚花。
“當然是移民。我已經在動手辦理了。等你的戶籍轉到挪威,到時候就算要下獄,那也是在挪威的監獄。前提可比其他處所好多了。”
想到這,我的鬥誌更加昂揚。
“這些年,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返國。”我幽幽地說,“我媽,我爸,另有我那些兒時的朋友,都不曉得過得如何樣了。我好想見見他們,哪怕.....哪怕是最後一麵。”
“楊......”李豔淚眼婆娑,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不,我不能走!
李豔怔怔地看著我,淚光瑩然。
我苦笑一聲,長歎一口氣。
鄭國安這尾大魚,不知藏著甚麼心機。
“好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支撐你。”她固執地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另有很多事要做。”
說到這,我的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
“李豔,實在.....我早就預感到有這麼一天。”我喃喃道,“從我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了不得善終。身負這麼多罪孽,就算能逃一時,畢竟也逃不過知己的怒斥。”
李豔冷靜跟在我身後,臉上帶著欣喜的淺笑。
“我曉得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不能走,真的不能。”
李豔微微一笑,語氣又規複了昔日的精乾:
遠走高飛,這四個字,何其誘人,又何其殘暴?
現在大好局麵,說丟就丟,讓他們何故為繼?
李豔悄悄地聽我講完,好久都冇有說話。
那位鄭國安的話,至今還繚繞在我耳畔,揮之不去。
跟國際刑警合作,一旦撤除何洪,下一個不利的,恐怕就是我本身。
菲律賓,馬尼拉,一家豪華的旅店套房內。
我怔住了,不解地看向她。
我沉默不語,墮入深思。
“遠走高飛?”
掛斷電話,我久久凝睇著窗外,墮入了深思。
“詳細的合作細節,容我歸去跟下級商討一二。”鄭國安沉吟道,“這段時候,楊總且放心籌辦,靜候佳音。到時候,自會有人與你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