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鄭國安站起家,意味深長地說,“楊先生好自為之。合則兩利,鬥則俱傷。何洪那種人,不除不快。我們拭目以待,楊先生的賢明決定。”
如果能搭上國際刑警的便車,撤除何洪,倒也何嘗不成。
“恰是。”鄭國安直截了本地說,“我們曉得,楊先生和何洪向來不共戴天。現在,何洪在菲律賓猖獗,而楊先生在本地的權勢正如日中天。如果兩邊聯手,端掉何洪指日可待!”
“鄭警官客氣了。”我強壓住肝火,不卑不亢地說,“不過,堂堂國際刑警,大老遠跑來菲律賓,就為了跟我敘話舊,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嗬嗬,楊先生談笑了。”鄭國安嘲笑一聲,語氣森然,“你覺得,我們剛查到那裡?你在緬甸、迪拜和泰國的那些犯法證據,可都是確實無疑的。就憑我手裡把握的這些把柄,隨時都能讓你身陷囹圄!”
“嗬嗬,鄭警官好算盤。”我調侃地說,“你們借刀殺人,坐收漁利。而我,卻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跟何洪死磕到底。這買賣,我可不做。”
“好,我考慮考慮。”我冷冷地說,“鄭警官先回吧。詳細事件,容我考慮幾日,再做決計。”
哪怕我不承諾,他們還是能想方設法逼我就範……
此人我固然隻見過兩麵,但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倒是刻骨銘心。
我神采一沉,冷冷地開口:“鄭警官,真是稀客啊。不知有何貴乾,竟然特地來舍間拜訪?”
鄭國安的語氣愈發激昂,眼神灼灼逼人。
鄭國安,阿誰跟我結下梁子的國際刑警!
再加上他那股視我為眼中釘的架式,明顯是早就盯上我了。
“合作?”我來了興趣,眉頭微挑,“鄭警官這話怎講?”
我心頭一凜,卻麵不改色地說:“鄭警官此言差矣。我楊某赤手起家,當然是靠些投機取巧,但也絕非甚麼無惡不赦之輩。鄭警官這麼說,有些過了。”
鄭國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鄭國安清了清嗓子,語氣俄然變得嚴厲起來:“楊先生,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這些年來,你的廣進個人可謂是如日中天,先是在迪拜站穩腳根,厥後又轉戰泰國,現在更是在菲律賓大展拳腳。說實話,你這個發財史,連我們這些差人都自愧不如啊。”
我沉吟不語,心中倒是波瀾澎湃。
現在,他堂而皇之地呈現在我的地盤上,究竟意欲何為?
但跟國際刑警合作,總讓人感覺彆扭。
“至於你是如何赤手起家,又是如何洗白資金的,信賴你內心比誰都清楚。”鄭國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不過,即便是洗得再潔淨,疇昔的那些犯法記錄,可不會因為時候的流逝而消逝。該了償的,總有一天都要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