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抱緊她,驚駭地大呼:“不可,她承諾了陪朕平生一世,誰也不能將她帶走!你、你……如何會有她的遺書?她何時給你的?”
大業七年七月,複至建康,居三月。以其性喜奢糜,費萬金,時民多有怨。
五年的風景,長久如煙花落,卻又冗長似南柯夢。現在夢醒,他還是孑然一身。冇有她在身邊,他不知該向那邊再尋好夢如舊。
他向我揮手,眼中模糊帶著晶瑩,“再見,必然會再見。”
“江南……”我驚得倒抽寒氣,難以置通道:“莫非是……”
“你既認我作義兄,又何需跟我客氣。”江風吹亂他的鬢髮,那深亮的眸中難掩一絲落寞。寂靜一瞬,他猶疑著開口:“玉瓊,你走以後,聽聞傅唯一夜之間白了頭,連朝政也不想管了,整日呆坐在鳳棲宮。我冇想到實在你……”
殿門被推開的一頃刻,在場之人全都驚得說不出話――本來風華絕代的新帝,竟變得描述蕉萃,兩鬢斑白,彷彿整整衰老了十歲!
直至三今後,她的身材垂垂披收回腐朽的氣味,常叔終究帶著她的遺書強闖進鳳棲宮,要求將她帶回洛陽安葬。
我抹掉淚,些許不捨湧上心頭,不由轉頭看他,“但是你……”
(註釋完)
前程杳杳,願有好夢如舊。
一時候,殿內世人噤若寒蟬,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他絮絮地說著,彷彿她並冇有分開,隨時都會展開眼睛,笑嘻嘻地喚他一聲“阿惟”。
“祖父平生軍功彪炳,又生得風騷俶儻,是無數突厥女子的春閨夢裡人,可他卻畢生未娶,隻收養了一名從江南帶回的孤兒,也就是我的父親。他為我父親起名元暉,字念卿。暉諧音慧,而我則叫君意。你可知他唸的是誰?”
“不要?”常叔看著他,麵無神采道:“皇上,恕老奴直言,若非您當年見死不救,戚家不會家破人亡。若非您執意要娶蜜斯為皇後,她也不會遭人毒打。您害得蜜斯生前受儘痛苦,若連這獨一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她,隻怕她在地府之下也不會諒解您的。她這輩子已經夠苦了,您就當發發慈悲,讓她回家與父母團聚吧。”
寡人,寡人。
開船的號角漸次吹響,常叔催促道:“蜜斯,該上路了。”
五年風景,恍然如夢。但求沉浸其間,不複醒來。
越來歲,追諡已故齊帝曰“煬”。煬者,好內遠禮、逆天虐民也。
“你冇有欠我,統統都是我心甘甘心。”元君意上前悄悄抱了抱我,淺笑道:“玉瓊,你曉得祖父為何給我起名元君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