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比來口味偏酸，禦膳房特地做了一盤山查月餅送來給我咀嚼。傅惟焚香煮茶，第一泡是我最愛喝的青城雪芽。我一邊啃月餅，一邊品茶，有些感慨道：“前次喝你衝的青城雪芽還是在客歲秋獵時，一眨眼，一年疇昔了，真是流光總愛把人拋啊。”

“記得。”

我抽回擊，打斷他道：“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我說：“冇乾係，傅諒不會傷害我的，我有些話想伶仃跟他說。”

“好。”

我笑道：“這點小傷不算甚麼，放心吧，早就冇事了。”

“至心也好，冒充也罷，我都不會分開他。我有身了。”

他微微動了動唇，彷彿欲言又止，半晌，倒是話鋒一轉，道：“玉瓊，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嗎？”

我反覆道：“我不會分開他，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但是你承諾過我，你不傷害他的性命，為甚麼要下旨殺無赦？”

他看著我，期許中隱有幾分哀告，“現在我要你實施信譽，你……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你想去那裡？漠北草原，西南苗疆，還是煙雨江南？我都……”

我點點頭，語意輕鬆道：“冇錯，我是和談使。前次偷偷放走你，我但是結健結實捱了一頓板子，此次好不輕易才求得阿惟同意讓我來見你一麵。”

我仍不斷念腸持續跟他籌議：“是我放他走的，統統皆由我而起，事情生長到現在這個局麵，我的內心始終是有塊芥蒂。阿惟，你看如許好不好？你讓我去勸勸他，倘若他肯放棄抵當，開城投降，你就饒他一命吧。”

鄭嘉要我陪我一起上去，我遠瞭望了眼傅諒，點頭道：“我一小我上去就好，有勞鄭大人在此稍候半晌。”

自從得知我有身，傅惟對我的確是一百個不放心，乾脆搬到鳳棲宮起居。因而，我倆每天的餬口狀況以下：我睡覺，他批閱奏章；我睡覺，他措置公事；我睡覺，他陪我一起睡覺，總之就是他做他的事，我睡覺。

傅諒沉默不語，眉宇間暗淡不明。

“我曉得，我瞭解你的痛苦。但事到現在，你已冇有其他的挑選。阿諒，開城投降吧，我不想看你枉死，更不想彭城生靈塗炭。”

我一噎，“你如何曉得我想說甚麼？”

我安然道：“是，秦虎早已派人截斷了彭城四周的糧道，並且籌辦了西洋火炮和十萬雄師，籌辦強行攻城。現在彭城變成了一座孤城，冇有糧餉，冇有軍器，你底子支撐不了多久，遲早都是死路一條。阿諒，你想想彭城的布衣百姓，一旦秦虎強行攻城，該有多少人無辜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