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後妃與人私通這類事並不是冇有先例，關頭在於天子本人如何想。最典範的便是當年企圖暗害我外祖父的大皇子宋懌，據史乘記錄，他即位後，皇貴妃徐氏前後與和尚、侍衛、伶人、馬伕等不下十人行輕易之事，還作了很多淫詞豔曲來鼓吹本身的“名譽”事蹟。恰好宋懌對此無動於衷，底子不在乎頭頂上重如泰山的綠帽子，作為一個男人，特彆還是天子，竟能淡定到這類程度也是醉了。

元皇後寂然坐在榻邊，通紅的雙眼微微有些腫，眼神浮泛，仿若一具行屍走肉。不過幾日未見，她竟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十歲，青絲狼藉，麵色慘白，再也不見昔日的風采。

我微微一怔，冇想到她最後一個要求竟是為傅諒而提，更冇想到像她這般心狠手辣的蛇蠍毒婦，竟也有獨犢情深的一麵。

她倒在血泊中，額頭凸起，頸椎斷裂，整小我閃現出一種奇特的姿勢，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我，用最後一口氣說道：“是你、是你……逼死本宮的，你、你記著本宮的死相……本宮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總而言之，這一回皇室顏麵儘掃。

“我娶妍歌又如何？你該當曉得，我娶的並不是她這小我，而是突厥公主。即便不是妍歌，換做任何人在我眼裡都是冇有分彆的。身在帝王家，很多事身不由己，很多事無可何如，是，我不能包管我的身邊隻要你一小我，但是我能包管，我的內心隻要你一小我。你，情願信賴我嗎？”

“本宮不要聽你廢話，本宮要見皇上！”

我揮拳抗議道：“我纔不是！”聲音固然大，實際卻心虛得很。

“那你想如何……唔唔！”話未說完便被他堵在了唇齒之間。

元皇後深吸一口氣，哽嚥著艱钜道：“不要再說了……好，本宮問你，你如何包管這些……舊事不傳播出去？本宮必然要看到證據。”

我默了半晌，道：“我明白。阿惟，你能承諾我一件事嗎？”

傅惟安撫地輕拍我的背，笑道：“好啦，我曉得啦，傅辰是甚麼人我比你清楚，我會多加謹慎的。江南對於齊國的首要性不言而喻，既然是我打下的國土，便應當由我去鎮守，如果交給旁人，一來我不放心，二來豈不是朋分了我的功勞嗎？太子之位我要，江南的安穩我也要，凡是我想要的東西，冇人能搶走。”他語意篤定而驕貴，彷彿天下儘在掌控當中。燭光暖黃，映著他剛毅的側顏，恍若九天神祗來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