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懷徽抻腳踹他，“去小市街，槐西街走到底再往南才便利！”

馮懷徽跨上馬，諦視著馬車出了側門那條青石路，走正門的槐西街，緩緩從東拐進往南的巷子，問道，“這是往哪兒去？”

“哦，我竟忘了。”老夫人如夢初醒，笑了，“之前老二媳婦還來跟我說了，席上缺了味點心，暮姐兒怕是在給她做點心呢。”

“這說的甚麼話。”書雁介麵道，“大女人與三女人一脈血親，三女人天然操心了。況書鸝mm不知內裡，就如你店裡去點個玫瑰膏，人家鋪子上不能囤那麼多玫瑰蜜不新奇，得給你找來花房裡養好的玫瑰，一朵一朵挑下瓣兒來現碾現做，就這麼一道蜜就得花上一天工夫，點多了一天都不敷。這還是照預定過的說法，若冇預定，前邊兒排著人呢，給你先做呀，很多上幾倍的銀錢。”

出來的有兩輛馬車，前頭一輛鎏金華蓋的該是秦三女人，背麵那輛平頂小車是陪侍的嬤嬤婆子。

晌午老夫人夏困，又怕睡熟了夜裡失眠，便歪在榻上小憩。書雁與新進的趙嬤嬤侄孫女書鸝一塊兒服侍著，老夫人露了點眼縫看天氣問，“幾時了？”

馮懷徽二人麵麵相覷，嗅出此事不平常的氣味兒。

女人坐的馬車走得慢，馮費不急，他拉著馬慢騰騰地追在背麵，喊著哎喲，不住告饒，“您饒我您饒我，秦二夫人今兒開小廚房不知做了甚麼，晉少爺被喊去用膳了，秦深哪能跟去，這不傳聞您來了，決計來尋我的。”

“那既然城南有，讓你二嬸嬸打發人去尋來就成了，你要去乾甚麼？”老夫人不悅隧道，“城南那邊都是些小戶買賣人，魚龍稠濁的，你個女兒家去瞭如何好？”

書鸝當即回道，“回老夫人，未時了。”

秦侞暮往老夫人身邊坐下，書雁書鸝二人識相地退到門邊兒，秦侞暮怕老夫人不該允，悄悄隧道，“我來跟您求個恩情。給二嬸嬸做的阿誰點心，缺一種奶。聽廖婆子說，城南那邊有，我想去看看。”

馮費被踢得肩膀垮了下，他苦著臉摸著肩，“您昔日都冇留意這些，要在乎，跟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歸正我們從那巷子走也順道。”

煩惱間，他不經意轉頭瞥見西側門下了門檻，馮費支著脖子邊瞄邊道，“是秦三女人，小的剛鄙人房找秦深那廝嗑瓜子兒，瞥見儀門出來個丫環往馬房去，閒著跟了秦深去看，說三女人要出府。”

書雁睃了她一眼，持續給老夫人揉肩。老夫人緩緩睜眼，“這個時候了，暮姐兒明天都乾嗎了？我慣例允她不去繡水樓做女紅，她冇有院兒裡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