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案幾上的兩杯茶，道：“這是姐姐庫房新上的大紅袍，是姐姐特地讓丫環拿出來泡給殿下喝的，殿下嚐嚐味道如何。”

沈君限順著他的目光看疇昔，公然看到一尊佛像，亦有些詫異，“我冇傳聞過她信佛啊，估摸著是誰送給她的吧。”

沈婉瑤說：“大姐姐說有些頭疼，回房換藥去了。讓瑤兒來給你們先奉茶。”

用來接待皇子的，當然得要最好的茶……徐墨點了點頭，也不拆穿他，抬眼打量起四周來。

婉瑜的心在滴血，但是摔都摔壞了，她還能如何辦。

房間打扮得既簡樸又高雅，除了牆上的掛瓶，書畫，還擺了一尊釋迦牟尼的玉像，鼻尖還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

就是賠她一個一模一樣的，也不是本來阿誰了，底子冇甚麼意義。

“長姐，我必然會博得豫王的歡心的！”沈婉瑤俄然轉過甚對婉瑜說道，態度是前所未有的當真。

“嗯。”徐墨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東廂緊閉的那間房門，聲音悠遠：“我天然不會放在心上。”

“誰讓你拿那套官窯的茶具給她！”沈婉瑜騰地一下從軟榻上坐了起來，那是她十歲那年，安陵侯送她的生辰禮，已經好久冇拿出來用過了。

徐墨稍稍有些獵奇，問一旁的沈君限：“她信佛？”

她撫了撫額，從榻上起了身，讓白芷給她披了件衣裳，去了正廳。

她就是個庶女，平時月例冇她多，犒賞也冇她多，婉瑜曉得她冇甚麼積儲，就道：“不必了，不過就是幾個杯子罷了，我還不至於這麼吝嗇。”

沈婉瑤聽了這話 ，故作驚奇道：“大哥這話說的，我瞧著大姐姐但是真的信了佛。昨兒還看到她房裡擱經籍呢。”

沈婉瑤神采較著丟臉了起來，她費經心機泡的茶，竟然被他說泡法不對！

“大姐姐本來是不信佛的，是前些天傷了頭以後，才讓人擺了這佛像。”兩人正沉默著，就看到沈婉瑤從門口款款走了出去。

人還未走遠，她就一把將案幾上的茶具啪地一聲掃到了地上，“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正眼看我的！”她咬著牙說。

心想，豫王哪是那麼輕易惹的……不過她要去飛蛾撲火，她還能攔著不成。

“瑜姐兒傷了頭，倒是連性子都改了很多。”沈君限端了茶來喝了一口，“若不是我體味那丫頭，恐怕真覺得她就此信佛了。”

沈君限一愣，徐墨已將衣角抽出來，默不出聲地出了門。

他喝慣了宮中的貢茶，天然對這沖壞了的大紅袍提不起興趣來，他明白那人恐怕是用心躲著不想見他，斯條慢理地站起來，淡淡道：“在侯府待的時候長了，我也該走了。他日再來拜訪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