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林靜殊哀慼伸手，她鎮靜腹中孩兒，身又痛，隻盼著夫君手能撐著她，哪怕給她些涼吹拂袖的力道也好。

府裡人急湧而來，打頭的便是陳斯年，他仰了仰臉，冷道：“活捉這些個罔顧國法的逃亡之徒，休要教幕先人逃了。”

顧昭和笑緩緩，像個心慈向善的美女菩薩：“倒不消昭和寬勸了，是功德，止血了纔有這色彩，也是天命庇佑，可算保下了您的子嗣，隻是母體孱羸，又動了胎氣，今後要格外謹慎照顧。”

顧昭和點頭：“隨行有宮裡太醫，我瞧瞧有無通婦人令媛科的。”

陳斯年見她遠了，沉吟道：“若她不是這個身份，端方持重，模樣性子也出挑，倒是最合適的太子妃。”

顧昭和撐著她，安穩道：“按我說的做，你我都會好好的。”

陳斯年瞧見她傷痛麵，方不安閒了：“我隻是驚奇過甚，靜姝，我是心切著你的……”他定了神，暖和道：“王守成求醫去了，定能為你請到名醫，靜姝，你會無事的。”

帳幔掩了身形，隻瞧見忙得轉團團的身影，另有掩不住的女子的嗟歎：“痛……好痛，我未幾求了，留下孩兒的命！”

這便是要支開他們。

玉容先來了。

陳斯年俯下身，急色鎖眉：

“孩子留不住就罷了，大人要好好的，莫落了病。”他又深看顧昭和：“公主令媛之軀，難為你肯做這些，便多累你，再勸勸她。”

陳斯年顧恤地撫了撫她寒濕的嬌麵：“便等你好了再說，你也莫急傷了心，今後我們還會有子息，悠長白頭的那日，也是兒孫合座，承歡膝下的那日。”

林靜姝閉上眼，似曉得的輕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陳斯年怔了怔，很久，揚了笑：“是功德。”

她內心是不敢信的空落。

顧昭和眼清清，麵悄悄：“mm這番掙紮痛苦，是為殿下的情深義重，望殿下惦著她心，想著她情，昭和是外人，久留了不好，便去堆棧宿著，殿下如有事，著人遞口信就是。”

“怎會出錯？怎會這般趕巧就遇刺？該是萬無一失的，是不是那公主猜著甚麼，早有安排……”

血腥氣愈來愈重，將氛氳煙氣也壓過了，陳斯年在外頭踱步：“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