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麵無人色,痛得心膽俱裂,捂著胎動的腹部,最後一次天真道:“遙哥哥,我們存亡同舟八年了,你還記得新婚之夜立下的誓詞麼?你說此生如若負我,就遭天打雷劈。”
尤芷華惡狠狠地盯著程月棠隆起的腹部,玉臉陰寒猙獰:“陛下,這個女人說的話千萬不成信賴啊,她就是想為程家留下一條血脈,再乘機尋仇,難保不會招致滔天大禍。”
即便刀劈斧砍之痛,程月棠也不肯喊痛鬆口,非要撕扯下男人的血肉才罷休。她滿嘴血液如同惡鬼,骨頭碎如瓦礫,:“殺我能夠,留下這個孩子,生下他以後我會自縊。”
素紅色紗幔在顫抖,程月棠狀如瘋婦,笑斷肝腸,聲如催命無常:“不愧是帝王野生出來的人,果然禽獸不如,我活不下去,你也不會有好了局的。”
本相駭民氣啊,楊越遙識浩繁嬌媚素淨的令媛貴女如殘花敗柳,待醜惡怖人的本身如珠如寶,到頭來隻是為了博得父親的權勢幫助他奪位爭冠。當初她就是打動於他不具流言流言的熱誠,隨他逃亡天涯,替他肅除政敵。
“不,生下他以後你們可將他送到平常百姓家哺育,我絕對不會讓他尋仇的。”程月棠膽戰心驚地護著腹部,她隻要孩子安然便可,這統統都是她識人不明之過,怎能讓孩子揹負痛苦。
開膛破肚!
“陛下,她大話連篇,千萬彆信,斬草需除根,東風吹又生。”
楊越遙天然知其利弊,言語寒過利劍霜刀:“那便除了吧。”
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蜷曲在牆角,身上隻著一件麻布長袍,鬆鬆垮垮地罩著她纖細的身子,暴露的手腳凍得紅腫腐敗。
都城的冬夜,透著沁民氣骨的寒氣,長風吹過捲起千堆碎雪,如同一娓白鰱幽影,窗外是嗚嗚的吼怒聲。
她側過螓首,麵龐駭然驚魂,數血疤縱橫交叉,如同被刀砍斧頭劈過,可怖似鬼!看清那人,程月棠怒不成遏:“你的確禽獸不如,活著的時候,滾滾百姓會嘲罵於你,身後,也必被稗官青史諷刺?”
尤芷猙獰如鬼,攜刀逼近,刀刃惡狠狠地刺穿女人的手掌,繼而刀鋒轉向腹部。
“你爹也不是甚麼好人,明顯是我先看上陛下的,你出嫁那日,我跪在地上求他把新娘換成我,可那死老頭子竟然把我痛罵一頓,幸虧我早早的就用計弄花了你的臉,不然你還不知會傲岸成甚麼模樣!”尤芷華盯著程月棠醜惡的麵孔,笑容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