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麵無人色,痛得心膽俱裂,捂著胎動的腹部,最後一次天真道:“遙哥哥,我們存亡同舟八年了,你還記得新婚之夜立下的誓詞麼?你說此生如若負我,就遭天打雷劈。”
程月棠怒急攻心,一口黑血噴灑而出,她突然發作,極力衝疇昔咬在楊越遙的手臂上,恨不得將此倒置吵嘴的人之心剖出來。
“陛下,她大話連篇,千萬彆信,斬草需除根,東風吹又生。”
門扉突然敞開,北風肆意侵襲出去,燭火隨風搖擺。來人頭上戴著束髮嵌玉金冠,修眉長眼,端鼻朱唇,姿容罕見精彩。
“癡心妄圖,憑你也配!”人未到聲先至,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蹁躚如蝶的身影彷彿從畫中走來,令人辯不清真假。
本相駭民氣啊,楊越遙識浩繁嬌媚素淨的令媛貴女如殘花敗柳,待醜惡怖人的本身如珠如寶,到頭來隻是為了博得父親的權勢幫助他奪位爭冠。當初她就是打動於他不具流言流言的熱誠,隨他逃亡天涯,替他肅除政敵。
即便刀劈斧砍之痛,程月棠也不肯喊痛鬆口,非要撕扯下男人的血肉才罷休。她滿嘴血液如同惡鬼,骨頭碎如瓦礫,:“殺我能夠,留下這個孩子,生下他以後我會自縊。”
她懷胎十月產下的雙胞女兒還不及百日,便被尤芷華活生生掐死,這剔骨割肉之痛,她怎能健忘。
尤芷華惡狠狠地盯著程月棠隆起的腹部,玉臉陰寒猙獰:“陛下,這個女人說的話千萬不成信賴啊,她就是想為程家留下一條血脈,再乘機尋仇,難保不會招致滔天大禍。”
“不,生下他以後你們可將他送到平常百姓家哺育,我絕對不會讓他尋仇的。”程月棠膽戰心驚地護著腹部,她隻要孩子安然便可,這統統都是她識人不明之過,怎能讓孩子揹負痛苦。
此言如寒浸浸的冰淩穿胸而過,程月棠連呼吸都停頓了,凍裂的白唇發開開合合,沙啞至極的聲音像是從悠遠的天涯傳過來:“你再說一遍……”
程月棠點頭結舌,難以置信。
程月棠氣得唇齒顫抖,寒意徹骨,被一係列本相駭得心魂俱失,腹中骨肉彷彿感到到她的絕望悲切,胎動不止,刀絞的疼如野火燎原伸展開來。
尖牙砭骨,痛不成當,楊越遙擒住程月棠右腕,運力一催,手骨俱裂。
尤芷猙獰如鬼,攜刀逼近,刀刃惡狠狠地刺穿女人的手掌,繼而刀鋒轉向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