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芷華惡狠狠地盯著程月棠隆起的腹部,玉臉陰寒猙獰:“陛下,這個女人說的話千萬不成信賴啊,她就是想為程家留下一條血脈,再乘機尋仇,難保不會招致滔天大禍。”
程月棠點頭結舌,難以置信。
那人雲鬢珠釵,香腮櫻唇,輕紗籠絲裙,身披紫紅色禦寒大氅,腰繫珍珠串,款款而來。
“不,生下他以後你們可將他送到平常百姓家哺育,我絕對不會讓他尋仇的。”程月棠膽戰心驚地護著腹部,她隻要孩子安然便可,這統統都是她識人不明之過,怎能讓孩子揹負痛苦。
素紅色紗幔在顫抖,程月棠狀如瘋婦,笑斷肝腸,聲如催命無常:“不愧是帝王野生出來的人,果然禽獸不如,我活不下去,你也不會有好了局的。”
都城的冬夜,透著沁民氣骨的寒氣,長風吹過捲起千堆碎雪,如同一娓白鰱幽影,窗外是嗚嗚的吼怒聲。
千古奇雪紛繁揚揚下了三天三夜,朔風凜冽,天寒地凍,放佛在祭奠那不肯安寧的亡靈。
大雪颯颯似沙漏,雷聲滾滾如貪吃,閃電舞爪像精怪,六合間呈現百年罕見的氣象。程月棠絕望如待死幼獸,身材不受節製得狠惡抽搐著,淚珠滾滾而下卻發不出半點哭泣。
“癡心妄圖,憑你也配!”人未到聲先至,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蹁躚如蝶的身影彷彿從畫中走來,令人辯不清真假。
吵嘴混合,真假難辨,到頭來都是為彆人作嫁衣裳,滑天下之大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