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倒感覺這是天作之合。杜府蜜斯是金陵城裡可貴的才女,洛國舅是斕瓴國可貴的青年才俊,此般姻緣不是天作之合是甚麼?”
“這第二杯……”洛繆璠再次敬酒,一開口即被亓官懿擋下。
“是庇護皇嫂麼?”祁詺川眨了眨眼,“這是洛府,誰敢對皇後孃娘倒黴?再說,這是國舅爺的婚宴,大夥都喝酒,就你站著也不好啊。皇嫂,您感覺呢?”
“繆瑩自小嬌寵無度,乃至行事張揚,多番對皇後孃娘不敬。說來都是臣這個做哥哥的管束無方,臣深感慚愧。承蒙皇後孃娘不予計算,這第三杯酒,臣敬謝皇後孃孃的寬大漂亮,不計前嫌。”
“皇後孃娘嫻雅淑德,深明大義,實乃我斕瓴國之大幸。”洛繆璠如此誇獎一番,表示婢女倒酒。
“小叔果如傳聞中的那般善於詞令。”
即便失憶,她還是或成心或偶然地一心互助阿承。
曹公公目光掠過素珊,又對籌辦送他出府的洛國舅拱手道:“國舅爺留步,老奴先辭職了!”再掠了素珊一眼,素珊跟上前去送他出府,不一會,便返來了。
素珊一怔,不由得眼睛潮濕地望著她淡然若素的側臉,心中大受打動。
洛繆瑩這才朝內院行去。
靖辭雪亦不假思考地接過酒,喝下。亓官懿猶疑地鎖了鎖眉。
“貴妃娘娘。”正巧撞上洛繆瑩離席,他施了一禮。洛繆瑩承兄長一禮後,才矮身喚了句“哥哥”。所謂先君臣國禮,後兄妹家禮,便是如此。
再細細回想皇後對洛繆璠的答覆,不但風雅得體,還以國母身份暗中替阿承安撫下臣……想到這裡,腦中俄然閃現那抹含笑,亓官懿不由感覺微微心疼。
“娘娘。”亓官懿出聲,帶著禁止意味。
“是啊!杜老爺乃我朝中流砥柱,底下弟子無數,此番聯婚真是皇恩浩大啊。”
天氣漸黑,婚宴方纔開席。
靖辭雪卻安閒淡然地微微點頭:“有勞皇上掛記,煩請公公代本宮向皇上伸謝。”
直到亓官懿道:“你去吧,這裡有我。”她才隨那婢女朝宴席核心走去。
“娘娘,奴婢去送送曹公公。”素珊道,靖辭雪沉默準予。
“皇後孃娘說的是。”他恭聲道,複又轉向自家妹子,“你去吧,需得快些返來。”他眼中仍然峻厲,言下之意是警告mm不能怠慢皇後孃娘。
她拾起茶盞淺泯一口,淡淡道:“洛國舅不必怪責令妹,是本宮準予的。”
“亓官大人不必擔憂,這是本官特地為娘娘籌辦的酒,不貪酒是不會醉的。”洛繆璠對他說完,緊接著朝向靖辭雪,“皇後孃娘鳳駕親臨,洛府蓬蓽生輝。這第二杯,臣敬皇後孃娘,感念娘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