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傷初愈不久,朕又忙於國事,不能與你同去洛府。此次的婚宴你就彆去了。”祁詺承扶她起家。他怕靖辭雪擔憂,並未奉告她洛繆瑩曾暗中做法害她一事。此次的洛府婚宴,難保洛府兄妹會再度暗害,他已經落空殘雪一次,不能再落空第二次。
“既然洛貴妃美意邀約,初十那日本宮自會去洛府恭賀國舅大婚之喜。”靖辭雪口氣仍然是淡淡的。
請旨返來後,洛繆瑩並未直接出宮,而是折路去了趟凡靈宮。她生來傲岸,走在路上仍然嫋嫋婀娜,彷彿得寵隻是傳言。直到凡靈宮外,她才收斂盛氣,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請守門宮人通傳。
有人猜,是大技師一案禍及了洛府,洛府怕是風景不再了。也有人暗中推斷,朝堂上國主曾過問禮部尚書婚禮籌辦一事,看來與國舅並無隔閡,懲罰一事隻因國主向來獎懲清楚,至於洛貴妃得寵,許是貴妃娘娘常日裡恃寵而驕,觸了聖怒。
晚間,靖辭雪俄然來了興趣,命素珊與馨兒擺開文房四寶,溫馨地在房中練起字來。一幅字作罷,抬眼時,才發明祁詺承正站在門口目光顧恤地望著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朝堂風向瞬息萬變,聖意又難推斷,很多朝臣開端持張望態勢。而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洛繆瑩一改昔日的張揚,整天不出宮門。偶爾聽到綠繞從宮人丁入耳聞的關於哥哥的事,她日夜擔憂,但不敢再暗中與哥哥聯絡,直到哥哥婚期將近。
亓官懿得知動靜後,敏捷命副統領帶領羽林軍上街保持次序,他則親點精兵,籌辦馬車。待統統安妥後,已到了辰時。
轉眼到了初十國舅大婚之日。
剋日又聽聞皇後將會親臨洛府道賀,人們隻聽聞靖後仙顏無雙,卻從未親目睹過,加上即便相府垮台,靖後仍穩居後位,八月尾又有流言傳出皇後不盲非啞,這一實在在令人獵奇。是以天初亮,金陵城的百姓就把皇宮至洛府的街道圍得水泄不通。
十六人抬轎,鳳駕安穩。金絲紗幔流蘇微晃,四周大敞卻垂下亮紅色的珠簾隔絕視野,但倩影如此,早引得旁人尖叫連連,群情紛繁。偶爾有人透過珠簾裂縫窺得半點鳳顏,冷傲到半晌未語,被身邊人喚醒後,還眼神癡癡地直道“妙哉”。
靖辭雪點點頭,一行人往前院走去。洛繆璠尾隨厥後,轉彎時,餘光掃了眼假山後的半片粉色裙角,安閒地分開。
“既然皇上不答應,那臣妾不去就是了。”靖辭雪也無不悅,朝他再施一禮,回到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