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書眼底的剛毅一覽無餘:“臣會死守鄴城,等殿下帶著救兵返來。”
韓燁昂首朝苑書看去,“你讓孤帶著百姓走,那你呢?”
固然他猜到德王的用心,可卻冇法回絕。有帝梓元在鄴城,即便鮮於煥統禦七萬強兵,勝負也是未知之數,德王的五萬人馬卻能竄改戰局。
“吳贏,傳德王進殿。”
苑書久戰疆場,從不做以卵擊石的無謂捐軀。鮮於煥隻要七萬兵力時她尚能一戰,可現在十二萬雄師,鄴城必破。
嘉寧帝望向窗外漠北的方向,淩冽的殺伐之氣充滿在眼底,“帝梓元不成能從西北活著返來。”
“阿清如何樣了?”
“苑書,現在雲景城內是否另有大靖子民?”
果不其然,韓燁問出了苑書底子冇想到的題目。她點頭,“殿下,雲景城是最早被北秦占據的城池,除了當初死於戰亂的百姓,統統大靖子民都被北秦蠻夷擯除出城,現在的雲景城隻剩下北秦雄師。”
“殿下!”苑書眼底暴露急色。
苑書望著雲景城外攢動的北秦狼旗眉頭緊皺。三日前,北秦救兵到達,鮮於煥從三日一次的出城練兵換為每日一次。氣候漸暖,鄴城城頭的厚冰已有雪化跡象,鮮於煥遲遲冇有出兵攻城,等的也是冰雪熔化。
青南城裡另有帝梓元一手練習的八萬帝家軍。現在帝梓元昏倒,也隻要韓燁能以兵符調遣這八萬雄師。
外族異國,結局早已必定。他和帝梓元,或許不如向來不見。
現在,韓燁立在漠北邊陲疆場,以大靖儲君的身份重新燃起了韓子安二十幾年前的這道響徹雲夏的護國國書。
苑書點頭,“臣曉得,□□命人將那北秦使者綁了起來,並修了一封國書給北秦王。”
“如此便好。苑書,你可聽過雲景城的傳言。”韓燁俄然開口。
當年韓子安立國,一封國書昭告雲夏,自此邊陲安穩數年,他有生之年,北秦和東騫未敢再興烽火。
“苑書,不必再言,孤不會分開鄴城。何況半個月前溫朔離城時孤讓他帶走了兵符,現在青南城的八萬雄師已經隨溫朔去了山南城。”韓燁朝苑書擺手,麵上規複了沉著,回身朝沙盤看去。
三國掌權者都曉得這場戰役已經靠近序幕,既然誰都冇法吞滅誰,那在將來的構和裡誰掌控得更多,誰就能拿到更多的主動權。
苑書麵上暴露一抹迷惑,俄然想起當年在安樂寨時帝梓元經常為她和苑琴說的彆史,道:“臣傳聞二十幾年前我們大靖建國時北秦王曾遣使來賀,宴席上北秦使者酒後大放厥詞,言北秦兵強馬壯,總有一日將馬踏邊關,取走我們大靖軍獻和雲景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