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間，彷彿隻剩這沉默對峙的兩人。

連羽一怔，但仍領眾衛拱手，“是，將軍！”

與此同時，軍獻城外，五裡亭。

連瀾清終究抬首，他一字一句，朝君玄開口：“連瀾清，北秦人。”

“連瀾清如果個簡樸角色,又如何能在一年內統帥全軍,和鮮於煥平分秋色,你們今後看。”韓燁點頭,朝北秦馬匹踏過的路指去。

世上確有內力速成之法能夠一年之功換彆人二十年內力所成，可這起碼要支出二十年陽壽作為代價。

他抬眼，隻聽到君玄非常冰冷的一句。

“不消了，你回潼關便是，我回青南城。我已出來旬日，晉南的軍糧想必已經運到，我要親身護送這批糧食過虎嘯山去鄴城，不然苑書再難守一個月。”帝梓元回絕，調轉馬頭欲走。

直到那抹深衣化為斑點消逝在天涯韓燁才收回眼，他斂住神采裡的落寞，回身領著殘剩五人朝湖山深處而去。

這六個字，是連瀾清這十一年過往的統統答覆。

萬物俱靜，唯雪花落地綻放，冰封之景恰如素衣女子瞳中之色。

當年，他說，他是大靖人，叫秦景。

“我呢？連瀾清，我不問國仇，不問家恨……”君玄開口：“這十年，你可有一刻是至心待我？你當初在我父親和施老將軍麵前許下的娶我承諾，又可有一分……是至心？”

“有何不可？”帝梓元打斷韓燁的話，聲音一揚，“屯兵數萬的軍獻城我都闖了，還怕這邊疆兩軍的比武之地？倒是太子身係全軍之危，還是在諸位高人的護送下速回潼關吧。”

第三十一章

遠處馬蹄聲響起，一騎青衣飛奔而來。

草叢上被馬踏過的空中上不露陳跡地零散散著一道藐小的銀粉,不細心看底子冇法發覺。

兩國爭端，國仇家恨，彆無挑選。

君玄悲慘一笑，“十一年前是我帶你回城，說到底，軍獻城破是我一手形成，滿城百姓儘喪我之手，如此罪孽，我一世難贖。連瀾清，你有無至心，此生於我，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