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帝展開眼,他擺了擺手,趙福躬身退出了晉北閣。
我曾是,你們獨一寄予厚望的大靖儲君嗎?
帝盛天垂眼俯身,看著嘉寧帝,一字一句開口:“那年見你,你尚幼年,如朔朗晴空,耀耀灼日,我心甚喜,念江山後繼有人,今後我和子安可瞑目而去。”
嘉寧帝惶惑地看著她消逝的處所,又是一口血噴出,睜著眼直直朝躺椅上倒去。
一旁的謹貴妃見瑞王被帝梓元一句“嘉寧帝聖旨”的大帽子壓得吹鬍子瞪眼,適時地打斷了呆滯的氛圍,笑道:“王爺隻是擔憂這兩樁案子,這才說了幾句衝犯攝政王的話,誰不曉得攝政王公道嚴明,當年的科舉舞弊案嚴懲了忠義侯世子和杜庭鬆,傳為一時嘉話,攝政王更是得天下士子讚美。此次的舞弊案想必攝政王亦會秉公而斷,瑞王爺,您實在是憂錯心了。”
趙福立在他身後,半步也不敢離。他拿著嘉寧帝給的傳國玉璽去了涪陵山,可帝家主隻揹著身冷冷聽他說完要求,愣是連個正麵都冇給他。
帝盛天聲音漸重,“氏族分裂,中原混戰十八年,大靖的建立耗掉了中原各族幾十萬條性命,累累白骨換得一個天下承平的大靖王朝,韓仲遠,你感覺,我和韓子安要如何熬煉擔當者?”
“仲遠,你曾是我和子安獨一寄予厚望的大靖儲君。”
嘉寧帝已經在這閣上等了好久,他躺在躺椅上,麵色慘白,眉眼緊閉。
瑞王被這眼神一望,心底一凜,到底是交戰疆場的帝家女帥,不成輕視之。
謹貴妃安撫了瑞王,轉過甚朝帝梓元看去,“本宮傳聞那被更調考卷的考生江雲修在都城素有棟梁之名,此次科考卻名落孫山,實在可惜,本日本宮特地將他召入宮中來見一見。攝政王,此等賢才,我們大靖可不能錯失了。”
數十年前,帝盛天和太、祖相遇於蒼城,當時的嘉寧帝不過十來歲,帝盛天也曾對其愛好有加,經心種植。
“世上誰本事你何?”似是不忿帝盛天的冷酷無所謂,嘉寧帝猛地拔高了聲音,“當年你功力散半,朕的十個準宗師都冇在南海折了你的性命,你不屑與朕鬥,給朕教出了一個旗鼓相爭的娃娃出來。帝盛天,就算世人都覺得你死了,可這世上誰本事你何!”
第七十章
“你就不問我為何誅殺你於南海,為何逼得帝永寧自絕於帝北城,為何諸了你帝家滿門?”嘉寧帝眼眶通紅,啞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