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你言重了。”帝梓元收起懶惰的模樣,聲音一重,朝瑞王望去,眼中襲上不虞之色,“本王監國乃陛下旨意,若瑞王你質疑本王監國之權,不如親入西郊求見陛下剝奪本王的攝政之權,隻要本王一日還在攝政王位上,這大靖朝堂上的事,本王便另有做主的權力。”
這也是這些年來不管帝家蒙受了甚麼,帝盛天始終不入帝都誅殺嘉寧帝,不過是因為,當年太、祖垂死之際,她親手接下了這道聖旨,為大靖安寧立下了平生的承諾。
嘉寧帝瞳孔猛地一縮,死死握緊軟榻的棱邊,喘著粗氣冇有答覆。他這平生耗儘統統,讒諂好友,搏鬥帝氏滿門,但到頭卻落個逼死嫡子長女,設想親母,退居西苑的了局。帝盛天問他可曾得償夙願,真是笑話!
這句我求了平生固執了平生的話,何必還讓我活著聽到呢?
“廢立國君的遺旨?”帝盛天眼微沉,“你竟然覺得韓子安最後交給我的是廢立你的聖旨。”帝盛天從袖中取出一道明黃的卷軸朝嘉寧帝扔去,聲音涼涼,“韓仲遠,我是大靖建國禪讓天下的帝家之主,陣容權威不在你父皇之下,登高一呼大靖便有換帝內鬨之禍,韓子安死時,恰是我名譽如日中天之際,他一死,大靖已再無人能轄製於我。光陰悠長,誰又曉得我有一日會不會竄改主張,挑起內鬨,重新拿回屬於帝家的半壁江山,這一點就連我本身也不敢包管。我和他都曉得大靖真正的內鬨之禍是我,帝盛天。”
最後一句落在風裡,待兩人再回過神時,帝盛天已不見蹤跡。
“朕、朕想著,你該來見朕一麵。”低低的咳嗽聲響起,嘉寧帝坐起來,半靠在躺椅上,望向阿誰墨玄色的身影,眼底閃著奇特的光芒。
“你得償所願了嗎?”帝盛天不答,卻問:“韓仲遠,你做了這麼多,到現在,你得償所願了嗎?”
“你父親兵馬平生,為了同一中原竭儘儘力,落得一身傷病,他自即位起便知本身光陰無多,當年你年紀尚輕,遲疑意滿,他卻已經冇偶然候來教你如何為一國之君,大靖建國不過數年,根底未穩,無法之下他隻得在朝堂中熬煉你,讓你敏捷生長,當年有傳他想立永寧為儲,不過是為了看看你是否仁德刻薄善待天下。可惜你卻過於啞忍,脾氣日趨多疑,漸漸失了平和之心。”
趙福立在他身後,半步也不敢離。他拿著嘉寧帝給的傳國玉璽去了涪陵山,可帝家主隻揹著身冷冷聽他說完要求,愣是連個正麵都冇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