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他抬步拜彆,身影再不成見。
韓燁從涪陵山而下,馬車走了冇幾步,便有侍衛在一旁稟告。
到時必然更是臣心渙散,這一年多朝堂上停戰的諫聲不斷於耳,並非北秦不肯乞降,半年前莫霜便將停戰乞降的國書送到了大靖,稱情願割北秦十城,稱臣於靖,年年朝貢。可帝梓元一句“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的諭令極不客氣地被施崢言當著全軍宣讀而出,自此北秦更是士氣低迷。
“太後,國師善觀星象,數年前便觀出我北秦有滅國之禍。”
莫霜來了精力,一下子坐直身子昂首望去,“快出去,秦景侯如何答覆的?”
“殿下,那位本日又來了。”侍衛望著不遠處桃樹下立著的人影,稟告得有些遊移。他本不欲傳話的,何如當年在東宮時也算受了那位一點小恩德,現在那位哀告到麵前來,便這麼微不敷道地提了一句。
新帝年幼,莫霜要留在王城主持大局,現在唯有效兵神鬼莫測的連瀾清有但願攔住大靖的虎狼之師。
北秦莫氏一族源起於漠河一代,世代占有於此,數百年前崛起南下擴大,花百年之功建北秦王朝,自王朝建立後高低曆經百戰,還從未有過一戰能逼得莫氏退居漠河以後。
畢竟是固執了平生的人,帝承恩到最後仍然抱有一絲等候。如果這些年,韓燁曾有一分至心待過她,那她此生亦是無憾。
連瀾清說的老先王,指的是先帝莫天的父皇。
連瀾清曉得當年連氏族人被滅的本相了!
瞧見莫霜希冀的眼神,肖恒有些踟躇:“殿下,秦景侯說四年前一戰後他已功力全無,實不能再領兵作戰,請公主和陛下恕罪。侯爺還說……”
昔日韓燁禦車而過,從不斷留,此次馬車停的時候比平常多了一會兒,帝承恩眼底生出一抹希冀,直到那藏青苗條的人影從馬車上走下,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北秦王宮,已入夜。
韓燁冇有阻她相拜,直到帝承恩起家,他方纔開口。
這亦是他和梓元畢竟放過帝承恩一條性命的啟事。
當年一戰,北秦不世名將鮮於煥敗亡雲景城,連瀾清又重傷而歸,再不能領軍出戰,現在對著施諍言另有一戰之力的隻剩下西鴻了,但饒是他,也難以反對施諍言和帝燼言的聯手夾攻,這一年多來步步潰敗,戰局對北秦而言更加艱钜。
“本來如此,既是殿下之命,承恩豈敢不從。承恩見殿下也不過是為了了一樁心願,現在心願已了,是該拜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