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統統伊始如何,當年泰山十年囚禁之苦,你代梓元所受,本王平生銘謝。”
“疇昔各種,都已疇昔,你做的事本王不再究查,也但願你能放下帝承恩的身份,分開都城,重新開端。”
“公主殿下!”
帝承恩眼中隱有淒苦,“殿下肯紆尊降貴來見承恩,隻是想讓承恩分開都城,不再礙殿下和攝政王的眼吧?”
他每隔半月都會上涪陵山看望帝盛天,外間隻當他虔誠佛道,不疑有他。自他巡守回京一年來,凡來此處,下山時必有帝承恩遙遙相望。
“但願當年之言,他情願承諾。”
“肖恒,去崇善殿內一趟,請靈兆師父過來。”
不管這些年她經曆過多少,竄改多少,她當年從泰山而下為韓燁之心,經年未改。
北秦王宮,已入夜。
韓燁從涪陵山而下,馬車走了冇幾步,便有侍衛在一旁稟告。
西太後一聲驚呼,失了赤色,暴露震驚之色,“父親都退到漠河以後了?”
“承恩覺得、覺得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她盈盈下拜,終是忍不住留下了淚,倒也情真意切。
莫霜比她顧忌得更深更遠。當年北秦鐵騎南下大破大靖潼關,坑殺大靖百姓無數,安寧和施元朗皆亡於北秦之手。現在北秦皇權淹冇期近,北秦亡國後誰能護得住那十萬北秦子民?血仇累累下,帝梓元又怎會給北秦皇室和百姓一條活路?
不遠處的桃樹下,帝承恩一身白衣,薄弱地立著。
“公主,如果這五城也落入大靖之手,王城被圍之前,你帶著淩兒迴雪山裡吧。”莫氏發源漠河一代,祖宗本源倒是在雲夏大陸的極北萬裡雪山中,那邊人跡罕至,氣溫遠低於大陸上的任何一處,隻要北秦人才氣在那邊儲存。西太後這麼說,是存了保住北秦最後一支嫡派皇族血脈的心願。
她的生辰日還未至,日日等著送進侯府的禮品就已絡繹不斷。攝政王和詔王本欲在昭仁殿為她停止昌大的週歲禮,可惜被靖安侯夫人以戰亂未休的來由婉拒,兩位殿下尊敬靖安侯夫人的定見,將週歲宴挪到了帝府停止,亦隻延請靠近之人蔘宴。
“殿下,那位本日又來了。”侍衛望著不遠處桃樹下立著的人影,稟告得有些遊移。他本不欲傳話的,何如當年在東宮時也算受了那位一點小恩德,現在那位哀告到麵前來,便這麼微不敷道地提了一句。
“淩兒睡了?”莫霜抬眼,揉了揉額角,眼底現出一抹烏青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