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娘娘顧恤,承恩當服膺娘娘之言,經心極力奉養在娘娘身邊。”帝承恩又朝謹貴妃深深行了一禮方纔起家。
“如為大局所想,本日我們兩人所處之位,對天下朝堂最是得當不過。”
“好,你的忠心本宮曉得了。朝中韓氏舊臣居多,但大多都還惦記取先太子的恩德,現在拜入我綺雲殿的尚是少數。雲兒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儲君,又是先太子心疼的幼弟。你是先太子的遺孀,無妨以追思先太子的名頭約上幾位舊臣府上的夫人聚一聚。”
“娘娘,順安來報,申明王和安王兩位老王爺已經入了宮門,再過半晌就要到綺雲殿了。”
孤孑的身影在天井絕頂消逝,吉利看了太子一眼,歎了口氣追上了前。
“承恩,本宮要的不是各府貴婦的恭維奉迎,我綺雲殿要的是朝堂的力量。陰私算計雖是爭位之路上必不成少的助力,但如果要打敗像帝梓元那樣的人,隻能用陽謀。”
帝承恩聲音一滯,神采青白交叉,頓時漲得通紅。她自小雖被關在泰山,倒是以帝家女的身份被扶養長大,這些年在京中有嘉寧帝庇佑,普通的貴婦皆給她三分薄麵,還從未有人如謹貴妃普通劈麵給她尷尬。
“既是故交,便早該故去。”韓燁坐得筆挺而冷然,“人生太長,故交舊事,不若早早放下。”
帝梓元掃了韓燁一眼,輕叩一聲,隨即坐到了石桌旁。
昨日太子梅林中雖說得含蓄,但已有推拒之意,以侯君平時的脾氣,必不會再登帥府大門。
帝梓元平生桀驁不馴,即便是當年揹負血仇一身孑然入京時也從未低過甚。不顧韓燁昨日推拒,她本日重入帥府,甘心低頭再問這一句,便是為了將他留下。
吉利替她繫上玉佩,臉上有些不測,“侯君本日還去帥府?”
黑子守成慎重,步步為營,白子霸道淩厲,兵行險招,最後以三子取勝。
自嘉寧帝駕崩後,帝承恩屢入綺雲殿求見謹貴妃,皆被擋了歸去。
可未想到,現在的韓燁卻連一句哀告的機遇都不肯再給她。
韓燁落下一子,看向帝梓元的方向坦開闊盪開口。
帝梓元眉角輕挑,觀韓燁情感盎然,也來了興趣,緊落一子相隨。
吉利麵上訕訕,忙低聲道:“主子這就去安排。”
無聲無言,他雙眼緩緩合住,遮住了寂聊苦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