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們要滅口..."周忘的龍目淌出血淚。他捏碎青銅匣，胎髮灰燼凝成鑰匙形狀，插入祭壇中心的星盤。

穿過坍塌的城門，周忘瞥見鮫宮正殿占有著九頭青銅螭。每具螭都城銜著枚青銅鏡，鏡中映著分歧朝代的血祭場景。正中心的祭壇上，柳寒煙的屍身懸浮在液態青銅中，腹部隆起詭異弧度。

"你們用我的骨肉養螭魄！"周忘扯斷纏上脖頸的觸手，金血染紅海水。逆鱗裂紋中伸出青銅鎖鏈，將九具螭首緊緊捆住。

海水灌入耳膜的頃刻，他聞聲柳寒煙最後的感喟："忘兒，去崑崙..."

"本來是青銅海帶路。"船老邁俄然咧嘴，嘴角裂至耳根，"周家小兒，可知海底鎮著何物？"

周忘的龍骨劍俄然自主飛旋，劍光劈開柳寒煙的腹部。液態青銅中浮出枚青銅匣，匣麵螭紋與他胸口的逆鱗完美符合。當金血滲入鎖孔時，匣內傳出嬰兒哭泣——竟是三百年前初代鎮龍人之子的胎髮。

液態青銅俄然沸騰，柳寒煙腹部鑽出七條青銅觸手。觸鬚末端裂開的口器中，鮮明是周忘幼時的乳牙。影象如驚濤拍岸——五歲那年"不測"跌落的乳牙，竟是被周家人暗中取走。

鹹腥海水灌入鼻腔的頃刻，周忘的逆鱗亮起幽光。他看到海底聳峙著青銅城郭，飛簷吊頸掛的鮫人燈正隨暗潮飄搖。城門處占有著昨日的青銅巨蟒，蟒身纏著九根鎮海鐵鏈，每根鐵鏈都拴著具河工屍骨。

柳寒煙的屍身俄然睜眼，腹部星圖投射出海底星空。當北鬥瑤光與祭壇重應時，整座鮫宮開端上升。周忘瞥見穹頂閃現出九州輿圖，七處紅點正在脈動——恰是散落的螭魄殘片。

"龍昂首時，九星歸位..."老梢公殘魂在狂笑中消逝，"周家三百年的局，你破不了！"

話音未落，船艙鑽出六個赤膊男人。他們肩頭皆刺著河工族徽，手中的青銅魚叉卻在月光下泛著周家符紋。周忘的逆鱗裂紋排泄金血，滴在船麵上竟凝成小螭龍，快速鑽入海麵。

東海月夜浮起七座礁島，暗合北鬥倒懸。周忘立在顛簸的漁船上，手中羅盤的磁針正指向海底某處——那邊有團青銅色的暗潮，正將整片海疆染成鏽色。船老邁俄然扯開衣衿，暴露胸口七星灼痕："客長，過了子時還往東，可要加錢。"

海底俄然地動山搖，九具螭首同時爆裂。螭魄殘片擺脫束縛，化作流光射向九州。周忘在坍塌的鮫宮中抓住最後一枚殘片，發明內裡封著張泛黃的河工族譜——首頁鮮明寫著周清遠與柳寒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