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底傳來金屬刮擦聲，周忘的龍骨劍已出鞘。劍鋒劈開撲來的魚叉，卻在觸及船體時迸出火星——這艘看似陳舊的漁船，竟是青銅鑄就的假貨！

"龍昂首時，九星歸位..."老梢公殘魂在狂笑中消逝，"周家三百年的局，你破不了！"

海水灌入耳膜的頃刻，他聞聲柳寒煙最後的感喟："忘兒，去崑崙..."

"以是你們要滅口..."周忘的龍目淌出血淚。他捏碎青銅匣，胎髮灰燼凝成鑰匙形狀，插入祭壇中心的星盤。

"爹..."周忘的逆鱗俄然離體，嵌入城門獸首。整座鮫宮開端震顫，鐵鏈斷裂聲此起彼伏。青銅巨蟒抬頭長嘯，銜著的螭魄殘片墜入宮門，在海底砸出環形打擊波。

六個男人俄然熔化，化作青銅汁液滲入船麵。船體開端變形，桅杆扭曲成螭首，船舷伸出十二對青銅槳。周忘躍上桅杆時，海底暗潮俄然上湧，將他捲入龐大的旋渦。

胎髮遇水即燃，青煙中閃現出被抹去的汗青：周家先祖竟是河工族叛徒，盜取治河秘術改作鎮龍邪法。那些海底人牲，皆是曉得奧妙的河工後嗣。

東海月夜浮起七座礁島，暗合北鬥倒懸。周忘立在顛簸的漁船上，手中羅盤的磁針正指向海底某處——那邊有團青銅色的暗潮，正將整片海疆染成鏽色。船老邁俄然扯開衣衿，暴露胸口七星灼痕："客長，過了子時還往東，可要加錢。"

鹹腥海水灌入鼻腔的頃刻，周忘的逆鱗亮起幽光。他看到海底聳峙著青銅城郭，飛簷吊頸掛的鮫人燈正隨暗潮飄搖。城門處占有著昨日的青銅巨蟒，蟒身纏著九根鎮海鐵鏈，每根鐵鏈都拴著具河工屍骨。

第二十三章鮫宮變

"你們用我的骨肉養螭魄！"周忘扯斷纏上脖頸的觸手，金血染紅海水。逆鱗裂紋中伸出青銅鎖鏈，將九具螭首緊緊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