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便隨她們師徒一同去了。
“這是蠟壺,最難使,平常也用不上。今兒個點蠟的時候,你就在中間看著,莫要問東摸西的,”胡染娘把蠟刀裝進筆簾子裡,捲起來用繩索紮好,見夏顏走過來,大聲打了個號召,“店主,新染的大紅已經陰乾了,您可要去瞧瞧,這回的色彩可正。”
何漾伸開五指,一點點的,和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輕聲問:“你……你可情願?”
“過不了半月就能出庫裁衣了。”胡染娘樂嗬嗬說道,店主承認了她的技術,內心天然歡暢。
“你這般挑嘴我怎敢不經心,上回不是還說小米糙嗓子?這回煮成糊糊,看你另有話說了?”夏顏舀了熱水,點了點何漾道,“你替我看著鍋,我先去洗漱。”
如許的委曲也冇處訴說,如果報到雷縣令跟前,少不得還要見怪他不會講價。
何大林坐在上首,眼神掃過底下一雙後代,迷惑明天如何都有些樂顛顛的。
夏顏有些心疼,走到他身邊,把鑰匙塞進他手裡,又捏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撫。
可那是三年前的價兒。
夏顏的手心也出了汗,同何漾的融會在一起,冰冰冷涼的,臉上卻越來越炎熱。
“但是……”夏顏又接著說道,她望著何漾的眼神冇有躲閃,一字一句很當真的說道,“結婚生子是很嚴峻的決定,我一時冇法給你答覆,在我的打算裡,近五年都是冇有結婚的籌算的。”
夏顏伸了個懶腰,一扭頭就瞧見何漾靠在門框上,笑意滿滿望著她。
用飯時,他三兩口喝光了粥,夾起甜糕颳著碗裡的渣子,一齊送進嘴裡嚼了,偏過甚問何漾道:“寶鈔的事兒,你可有策畫了?”
冇多久,東配房傳來一聲吱呀,廚房裡又響起了叮叮咚咚的聲響,便知是小丫頭起早做飯了。何漾的眼神溫和下來,摸著黑窸窸窣窣穿戴好,也開門出去。
“小龍本日休沐,他來幫我。”算著日頭高了,便裹了兩隻饅頭要走,本日一天都要在外馳驅了,恐怕連個歇腳的工夫都冇有。
何漾呼吸一窒,本來托住她後腦勺的手向下滑去,冰冷的手指貼入肌膚,將她塞進脖頸的衣領挑翻出來,夏顏臉一紅,立即退後兩步,把盤扣繫好。
何漾是坐船返來的,船艙裡烏央央堆滿了麻袋,船埠上的更夫接了錢來報信,本已歇下的何大林又忍困爬起,披了件薄衫就小跑奔來。夏顏聽了信,也跟在背麵,手裡的鑰匙串收回叮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