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樹下,八歲的蔡慧捏著幼弟的肩頭,鏗鏘有力地奉告他,“爹孃都死了。從今今後,我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爹孃。”
景隆帝大為安慰,已下召“黃河既清,吾子當還”,朝中高低,無不歡樂。又有老臣田立義趁機發起,“水治高見效果,皇上所掛記者唯有吏治了。臣聽聞,江南公眾渴慕聖恩久已。隻是京都還需皇上坐鎮,不如請皇上擇皇子中可堪重擔的,替天子尋訪江南一帶,措置積弊重案。”
“蔡澤延。”
“是了,蔡澤延,本王記得你姐姐名喚蔡慧——你們姐弟倆幼時,本王曾見過的。當時候蔡徒弟還在……”永嗔步入這二進小院,一指院中老樹,“喏,就在那棵樹下。”
卻說永嗔打馬回府,馬上便召了蘇子墨來,曉得他固然被革了功名,學問卻實在不錯的,因將蔡澤延一事拜托予他。
太子永湛背過身去,望著窗外,雪地上的明月玉輪普通,素淨誇姣。
永嗔“哼”了一聲,繞著蓮溪轉了一圈,把他打量得滿臉惴惴不安,這才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蘇子墨曉得本身這話已是冒昧,餘下的話便也都吞入肚中,隻勸了這一句,便溫馨退下了。
方敖下了猛藥,“諸多皇子中,軍功卓著者唯有忠郡王與勇郡王二人。現在皇上點您往江南革清吏治,乃是為您在武功上積功勞。勇郡王自告奮勇,與您同業。異日論起來,武功武功——皇子中另有誰能與他比肩?”
他說了半天,不聞太子哥哥動靜,歪頭一看,見太子哥哥半垂的側臉上隱然有哀傷之色,不由一驚,忙轉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