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利搖點頭:“不,長老邁會將等我從榆關返來以後召開,我需求拿下榆關向阿缽他們交代......彆的,另有兀裡,不處理好他的事情,長老邁會就算召開了,我也睡不結壯。”
牟利到來的時候,完失明還冇捨得將釜中的茶葉置換,水也不知續了幾道,卻已經不是玉方中崔成所帶來的虎突泉水,那水太少,完失明一樣捨不得用。
這幾年裡,崔成帶來了大量品部急需的物質,鹽、茶、白瓷、絹布等等,調換品部積累在手中的外相和各種山貨。當然,每次崔成來到柳城,都會拜訪完失明,並奉上一些南邊漢人所用的好東西,比如他現在正玩弄的一個大木箱子。
完失明忙道:“老弟彆怪,天然是朋友的!隻是看這茶具的模樣,必然非常精貴......”
完失明問:“如此倉猝?懦夫們東征辛苦,才返來幾天,尚未好好安息......目睹離天暖也冇多少日子了,不若在城裡多所休整一番,養精蓄銳以後再南征榆關,勝算更大。”
牟利對大長老這些年附庸漢人風雅的做派早已見多不怪,接過茶盞來卻冇動,沉吟半晌,道:“我籌算三今後就解纜,去榆關。”
完失明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崔成行雲流水般的烹茶手腕,目睹著他如同跳舞普通的碎炭燃爐、炙茶碾茶,輕巧流利的添水調鹽,耳入耳著他細細講授“一沸”、“二沸”、“三沸”的火候和拿捏,最後見他穿花舞蝶般將茶湯分入青瓷茶碗中......統統都是那麼雲山霧罩,卻又新奇到了極處。
瘦子名叫崔成,是完失明進入柳城以後熟諳的一名漢人行商。據崔成自述,他乃是清河崔氏後輩,出於中原五姓七望的貴族門閥,隻不過現在戰亂紛起,崔氏家道中落,纔不得已走上了行商一途。完失明不曉得甚麼是“五姓七望”,他隻曉得這個崔成具有很多海船,每年都要從南邊押船渡海,自白狼水入海口逆流而上,直抵柳城。
崔成眉頭一蹙,不悅道:“大人如何如此見外?這些年裡,大人對某關照有加,怎敢言‘調換’二字。莫非大人一向以來就未曾拿某當朋友?”
謹慎翼翼的端起一盞茶碗,學著崔成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聞得暗香劈麵而來,不由微醉。碧綠的湯水襯以翠綠的薄瓷,茶盞中便如無物普通。遵循崔成的指導,完失明以舌尖吸水,將一盞茶啜飲結束,隻覺餘味不斷,口齒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