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正色道：“既然大人拿某當朋友，可曾傳聞過朋友相贈還要拿東西互換的？這話再也莫提，不然下次某再也不敢登門拜訪了。”

而牟利則分歧，老俟斤暴病以後，牟利的軍功越來越高，在部族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可他反對漢化，對峙契丹舊俗的主張也逐步閃現出來。完失明靈敏的發覺到了牟利的竄改，這類竄改的產生源自小郎君兀裡的出走。本來遵循契丹人的陳腐傳承，部族俟斤的位子應當由部族長老在轄賴石烈的子孫中根據功績和才氣大小來推舉，而弟弟兀裡想要爭奪部落俟斤寶座的來由很簡樸，他是大母之子，身上流淌的是述律家的血液。這類來由的本源便來自於漢人的“嫡出”看法。

牟利偏著頭想了想，緩緩道：“航斡石烈家能夠留駐柳城，此後柳城便是航斡石烈家的封地。”

牟利到來的時候，完失明還冇捨得將釜中的茶葉置換，水也不知續了幾道，卻已經不是玉方中崔成所帶來的虎突泉水，那水太少，完失明一樣捨不得用。

望著麵前各色精美的茶具，完失明期盼道：“不知這套茶具破鈔多少？如何調換？”

牟利也多少能夠猜出完失明的企圖，他對大長老很尊敬，之前一向極力與大長老相處和諧，但現在挾東征大勝之威，又有了底牌，他決定不再忍耐。

中院是白叟會晤秘客、訪問親信、措置首要私事的處所，現在完失明正在中院左廂的跑堂內品茶。品茶是完失明進了柳城以後養出來的風俗，之前在草原之上，喝茶隻是為了清爽牙口和油膩的行動，純屬餬口的需求之舉，就好似吃肉是為了填飽肚子。完失明從冇想過喝茶會有那麼多道道在內裡，並且遵循南人的說法，應當用“品”字更加得當。

崔成翻開箱子，順次往外取出一件件物什，一一擺放在完失明麵前。

“金釜用來煎製茶湯......嗯，這是梨木交床，一會兒某將茶碗安排其上......篩茶的羅、儲茶的合......”

完失明能夠瞭解牟利心中的氣憤，但他以為牟利的遷怒有片麵擴大的懷疑。特彆是占有柳城的這幾年裡，完失明感遭到了漢人文明的廣博和精力，為其深深沉迷。既然漢人能夠占有中原繁華之地數千年之久，就申明漢人的這套東西必有可取之處，為何要通盤否定呢？

“玉則，分茶入釜之用......玉方，儲水之物......”

崔成眉頭一蹙，不悅道：“大人如何如此見外？這些年裡，大人對某關照有加，怎敢言‘調換’二字。莫非大人一向以來就未曾拿某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