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哥長老又道:“不知大郎君下一步做何籌算?我家小卜登願為大郎君去取懷遠軍城,免得大郎君還要再勞累一趟。”榮哥長老共有三個兒子,卜登是獨一活下來的。此時見牟利表情不錯,便舉賢不避親,也想讓兒子有個出頭露臉的機遇,將來部族中也好說得上話。以榮哥長老對牟利不遺餘力的支撐,這原是小事一樁,何況懷遠軍主力已經崩潰,卜登前去篡奪懷遠軍城是萬無一失的事情,猜想牟利也不會駁了他的麵子。
牟利策畫著,等此次領兵將榆關打下來以後,耶律家和述律家就會承諾支撐本身,再有烏隗部乞活買從旁襄助,部族長老邁會不管如何都應當能召開了,完失明長老練時候恐怕也會衡量衡量自家的分量了罷。拋開乞活買非論,耶律家和述律家對本身表示支撐,就意味著迭剌部對本身的支撐,而隻要迭剌部支撐本身,全部契丹八部中,另有誰能說個不字?
牟利皺眉道:“峙城頑抗,不屠全城已經是刻薄了。漢人很多東西是很好的,但也不能全數照搬,我們畢竟發展在草原之上,很多事情還是要遵循草原的端方來,我們契丹人那麼多輩傳下來的東西如果都改了,還能叫契丹人麼?再說了,要這些女真降人替我們去兵戈嗎?你能放心?我是不放心的,他們也不會兵戈!”在契丹人的話語中,一向稱呼靺鞨報酬女真,後代中原各朝對靺鞨人後嗣的“女真”稱呼,便得自契丹人。
可惜牟利至今未登俟斤之位,他在品部的威權至今不能有效地闡揚出來,反而是大長老完失明的話彷彿比他更有分量一些,而這位完失明長老,倒是牟利父親的最忠厚跟隨者,對於牟利和兀裡的俟斤之爭,也從未表過態。
等他接掌了俟斤大位,便要將契丹人從柳城中搬家出來,重新規複逐草遊獵的餬口,以免本身的部族因躲在城牆前麵而垂垂落空鋒銳的棱角。
牟利俄然淺笑道:“另有我阿誰弟弟,傳聞在白狼水畔過得不是很好,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管如何要去照看一二的。”邊說邊摸了摸鼻子。
在占有柳城以後的幾年裡,跟著頻繁的東征西討,品部將擄掠而來的各族匠戶、仆從集合到了柳城,在這座城池中大興土木,逐步規複了幾分當年營州都督府治所的氣象。
牟利淡淡道:“述律家的阿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前日又遣人來催了我一次,他們和唐軍的比武正在緊急時候,想讓我從榆關方向扯開一條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