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吸吸鼻子,委曲道,“我和六兄常常這麼打趣呀……”
昨晚床褥閒逛,錦囊、掛鉤狠惡震顫,她和雨中的芭蕉一樣, 隨風搖擺,被迫接受雨露恩澤, 到最後,滿身有力, 腳指頭都伸直起來了……
“心疼了?”李旦發覺到她的視野,抬手捧著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手指悄悄摩挲柔滑桃腮,“現在明白為甚麼要你喝藥羹了吧?”
一室靜好被突破,李旦皺眉,先看一眼裴英娘。
瓊娘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羹走進側間。
李旦站起家,拈起一朵春水綠波,放在裴英娘鬢邊比了比。
起家籌辦穿衣,頭皮一緊,方纔打成結的頭髮扯得發疼。
半夏和忍冬進帳奉侍她梳洗。
她望著絳色百花紗帳頂發了會兒呆。
他笑了笑,朝侍立門口的馮德使了個眼色,“他言語不遜,對你不敷尊敬,這些禮品是向你賠罪的。”
他俯身,額頭和裴英孃的相貼,肯定不是夢境,嘴角勾起。
並且簪環輕易掉落。
影象漸漸復甦,一道暗影壓下來, 俄然被激烈的男性氣味覆蓋, 她嚇一跳,指頭抓緊被子,還來?
她掙紮著要起來,不經意間看到他肩頭幾道縱橫的抓痕,胸前亦有紅痕,敞開的細絹中衣底下另有很多陳跡。
健仆抬著幾口大箱子走進天井。
為甚麼從小到大,被怒斥的永久是他這個兄長?
李旦的髮髻早散開了,長髮滑落,和她的纏繞在一起。
問她啟事,她倒也誠懇,說是髮髻上戴多了簪環太沉重,脖子痠疼。
一朵萬金的花苞就這麼隨隨便便摘下來,任她遴選……
忍冬會心,躬身上前,細心剪去一小截花枝,拂走漏水,將春水綠波簪在裴英孃的髮髻上。
她喜好統統閃閃發光的金玉珠翠,但是和把它們戴在頭上出去誇耀比擬,她更愛在手上套滿翡翠鐲子、金臂釧,胸前掛瓔珞項圈、波斯項鍊,腰間飾珠寶流蘇,除了髮髻,渾身豪華。
裴英娘拋開書卷,看向李旦。
“賠罪?他如何獲咎你了?”裴英娘抓起隱囊,歪在榻欄裡側扭來扭去,找了個最舒暢的姿式,接著看書。
是她抓的?
李旦冇理他。
這一次她美滿是餓醒的。
“好了好了,我曉得錯了。”李顯怕觸怒他,從速賠不是,做小伏低,滿臉堆笑,隻差跪到地上求他消氣,“我今後毫不會拿你和十七娘開打趣!”
忍冬給裴英娘梳了個家常髮髻。
男人們私底下說些床幃之事,暗中較量,不是很普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