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準奴等出去打攪娘子。”忍冬說,手執牡丹紋玉背梳,籌辦幫裴英娘梳通長髮,手俄然頓了一下,盯著裴英孃的長髮看了又看。
“阿弟呀……”李顯站起來,圍著李旦轉了一個大圈,雙眼微微眯起,笑得賊兮兮的,“誠懇交代,昨晚乾甚麼去了?”
“這是為了賠罪。”進房以後,李旦直接抱起裴英娘,送到湘妃榻上。撿起她看了一半的書卷,倉促翻看幾頁,又放下。
裴英娘起家時,已經是巳時末端。
她這邊吃完,那頭李顯也吃飽喝足,告彆歸去。
為甚麼從小到大,被怒斥的永久是他這個兄長?
李旦留李顯用飯。
男人們私底下說些床幃之事,暗中較量,不是很普通嗎?
李旦擰眉,輕掃袍袖,梳洗畢,慢騰騰走到西邊書室。
硬邦邦、緊繃繃的,如何睡?
裴英娘打了個哈欠,手臂底子抬不起來。算了,還是不出去了。
李顯吸吸鼻子,委曲道,“我和六兄常常這麼打趣呀……”
他俯身,額頭和裴英孃的相貼,肯定不是夢境,嘴角勾起。
李旦揮退房中侍立的主子,一字字道:“彆拿她打趣,她是我的老婆,重視分寸!”
瓊娘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羹走進側間。
他悶笑幾聲,拍拍她的腦袋,他倒是想喝——歸正刻苦頭的不是他。
一室靜好被突破,李旦皺眉,先看一眼裴英娘。
她手腳還是軟綿綿的,不想動,趴在他懷裡腹誹了一陣,眼皮發沉,又睡疇昔了。
李旦點頭髮笑。
半夏去廚下傳飯,不一會兒領著提食盒的婢女進房。
年紀悄悄的,過分放縱,迷戀床笫之歡,今後必定會老得很快,要儘早保養!
裴英娘臉上火燒一樣,推開他的大手,把滾燙的臉埋到他胸前,一陣亂蹭,咬牙切齒道:“我看阿兄也得喝點。”
李旦眼皮微微抽搐,嗯一聲,表示侍從去獸園告訴看管雞舍的狸奴。
“心疼了?”李旦發覺到她的視野,抬手捧著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手指悄悄摩挲柔滑桃腮,“現在明白為甚麼要你喝藥羹了吧?”
他站在床榻前,看著錦被中酣眠的老婆,內心感覺很滿足。
“賠罪?他如何獲咎你了?”裴英娘抓起隱囊,歪在榻欄裡側扭來扭去,找了個最舒暢的姿式,接著看書。
重重羅帳彆傳來瓊孃的聲音,“郎君,英王登門拜訪。”
之前李顯不是冇有硬闖過李旦的寢室,但是當時候李旦冇有結婚,不必忌諱,府裡的人冇有真下死力量攔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