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諾的住處離著九州清晏略遠些。是以也是一時半會兒能帶來的,胤禛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長女,抬手道:“懷恪,你先起來吧。”
懷恪鬆了一口氣,便見一名年青的嬪妃被禦前寺人催促著,行動倉促而來。
九州清晏殿外,年長的三阿哥弘昀身軀纖瘦,跪在殿外才半個時候,就已經搖搖擺晃,小臉發白。四阿哥弘時也跪得膝蓋生疼,不住地揉著。
姚佳欣:終究順藤摸瓜,拽出了春承諾。
一時候,皇後齊妃雙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說著,懷恪淚花滾滾,深深叩首。
懷恪眼圈不由紅了,上前便跪在了齊妃身邊,朝著皇父深深叩首,“汗阿瑪,額娘過分胡塗,犯下大錯,本不當輕饒。但是……額娘奉侍汗阿瑪已經足足二十年了!求您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從輕措置額娘!”
兄弟倆忽視一眼,冇有太躊躇,便服從了姐姐安排,乖乖分開了九洲清宴殿。
胤禛重重吐出一口氣,“去把春氏帶來!”
懷恪在兩個弟弟眼中是極其可靠的,所謂長姐如母,三阿哥四阿哥對懷恪的佩服涓滴不減色齊妃。
但再不甘,懷恪公主也已經來了。
隻見懷恪公主一襲和碩公主吉服,緩緩走了出去,當懷恪看到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齊妃,不由的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明顯已經再三勸過額娘,讓她不要侵犯姚嬪,額娘竟還是做出了這等不成挽回之事!
齊妃被訓得老臉紅白交集,黯然垂下了頭。
皇後嘲笑:“你身邊人皆是你親信,隻會給你做偽證吧?”
懷恪眼底一沉,想必這個就是調撥了額孃的承諾春氏了!
皇後老臉有些發青,“懷恪!你既已下嫁,又是長輩,豈可插手你汗阿瑪的後宮事物?未免太不懂事!”
胤禛看在眼裡,不由心傷,朕這個女兒就是命苦,都下嫁了,還要為這個不像樣的母親入宮討情。
齊妃嘲笑:“皇後孃娘妒忌姚嬪得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弘昀眼中帶著希冀,“姐姐,額娘如何樣了?汗阿瑪可有從輕措置?”
皇後不由滿臉恨恨,原想著本日即便不能置齊妃死地,也得叫她去冷宮了此殘生!隻要李氏進了冷宮,還不是任由她磋磨?冇想到懷恪公主竟然這麼快就進宮了!皇上向來心疼這個女兒,如果懷恪搏命相求,皇上隻怕真的要從輕措置齊妃了!
懷恪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占足了孝敬大道,哪怕皇後都冇法再駁斥。皇後神采愈發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