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光逮著我使喚啊!”允禵還是氣不打一處,“兒子前日回府,才發明不止手心磨出了水泡!腳底還磨出血泡了呢!”
蕙纕立即拍馬屁,“太後平日裡最疼小兒子,十四爺的話,太後必定會聽的。”
皇後烏拉那拉氏身穿正紅蹙金鸞鳳旗服,滿頭金玉珠翠,端的是華麗萬千,但是過於素淨華麗的穿著金飾,反而更襯得那臉更加慘白蕉萃。皇後竭力保持著端莊的坐姿,高坐在鳳椅上,指著中間紫檀托盤上金錁子道:“陶院令,這是二百兩黃金,隻要你上摺子稟報皇上,說本宮已經病癒,本宮過後還會有一份厚賞!”
寢殿中,朱鸞帷帳緩緩垂下,皇後已經撤除了華麗的簪釵金飾,躺在了華麗的錦衾中。
允禵一愣,不由細心揣摩了一通皇額娘這番話,總算是聽明白了。不管皇上是甚麼意義,歸正皇上對外放出了要用他的意義……
太後這一席話,把十四爺噎了個夠嗆。
皇後見陶院令如此不見機,不由皺了皺眉。
蕙纕怒瞪蘭茝:“娘娘沉思熟慮,豈會落空?!”
紫禁城,景仁宮。
蘭茝低聲道:“主子可不這麼以為,十四爺固然非常恭敬娘娘這個皇嫂,讓他出麵說好話不難,但是太後但是個奪目冷心的主兒,那裡會那麼輕易被說動?”
皇後微微一笑,“你隻消說,本宮是大病初癒,故而氣色不佳。”
“娘娘請稍安勿躁,您鳳體未愈,不成憂思、不成燥怒,您要平心靜氣啊。”陶院令一副苦苦哀告的模樣。
蕙纕忽的低聲道:“娘娘,比來賢妃也太放肆了,若不給她點色彩瞧瞧,隻怕您回了園子,也不好壓抑。”
允禵氣得頓腳:“甚麼伴駕春耕!!皇上底子冇下地,專坐在陰涼地,吃著點心喝著茶,看兒子笑話!!”
陶院令終究鬆了一口氣,“老臣辭職。”他趕緊逃竄似的分開了景仁宮。
陶乾苦著老臉,苦口婆心勸道:“娘娘,您的身子才方纔好轉,實在不宜繁忙。您應當放心靜養纔是。”
太後一怔,旋即道:“許是天子本年累了,不想下地了。這也不打緊的。”
蕙纕笑了:“賢妃——主子記得,順治爺的董鄂妃剛進宮的時候,也是賢妃。”
頓時,允禵泄氣了,合著我還是被白白當農夫使喚了一通啊!
太後忙笑著安撫這個彷彿炸毛貓的兒子:“不管天子是否是至心想使喚你了,總之在旁人眼裡,天子是特特召了你隨駕春耕。這對你,隻要好處,冇有壞處。”